<h1>第401章</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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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em下人训练有素地进来，给邬瑾换上帽子，穿上鹤氅，走到门边，立刻有人撑开油纸伞，免他风寒。
emem外面放着平顶皂幔的小轿，下人压下轿杆，请邬瑾上去。
emem大雪转小，天色已经放亮，下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道路积雪扫清后，落下的一层薄雪反倒变得又湿又滑。
emem两个下人小心翼翼抬着这顶软轿，以免坚冰般的坐轿人跌的粉碎。
emem风吹到邬瑾面上，他听到风里夹杂的埙声，比在屋里听的要清晰，他掀开帷幕，问道：“谁在吹埙？”
emem下人忙道：“是姑娘，程三爷到了。”
emem邬瑾放开手，坐回去，知道不是莫聆风，莫聆风吹埙，比此人吹的好多了。
emem更不会是程廷，程廷对埙、奚琴深恶痛绝。
emem声音也是从后花园中传出来的，轿子到了九思轩，邬瑾让人停下，下轿后自己撑伞，慢慢往里走。
emem埙声就在前方，他在月亮门前站定，看向吹埙的人。
emem一个羌人。
emem满头的辫子扎起来，穿件长衫，腰间挂着几块彩绳缠绕的白石，手拿陶埙，正在“呜呜”地吹，一抬头，也看到了邬瑾。
emem他垂下手，好奇地打量邬瑾，看过之后，略觉面熟，再看时，却觉得不对劲。
emem他往前迈步，用力看向持伞而立的文人雅士。
emem在看清楚之后，他猛的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抱胸，满含戒备，眼中充满敌意，同时一股怒气从心底往上腾，夹杂着隐晦的自惭形秽。
emem一句时间久远，而且模糊不清的话，在他耳中忽然炸响。
emem“我的摩睺罗。”
emem她的穷追不舍，她的网开一面，她带他进入汉人繁华富丽的世界，她自诩为神，高高在上，却又让他伴在身侧，一切都有了缘由。
emem原来如此。
emem原来如此！
emem邬瑾将伞往后举了些，透过细细雪片，去看泽尔怒气蓬勃的眉眼，见他眉上有道旧疤，再看他面目虽有羌人的粗粝，却也有汉人的柔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emem他慢慢向前走了三步，问道：“你叫什么？”
emem“泽尔。”
emem“你朝聆风扔过一块白石。”
emem“是送！”
emem邬瑾再进一步：“什么时候来的？”
emem泽尔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眼前的文弱书生，不知为何，竟先怯了，随着他的脚步往后一退：“你管不着！”
emem与此同时，花园里爆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随后只听到程廷大喊：“痛！痛！”
emem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呼乱叫，程廷的脚步声沉重响亮，拖沓着往月亮门的方向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