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行车记录仪的内容删得很干净，无法知晓凶手的轨迹。齐昭海弯下腰，转而在车中仔细搜查。车门内侧的指甲划痕、坐垫上的破损、驾驶座椅背残留的小码鞋印……手电筒的光线逐一从这些痕迹上逡巡而过，然后被他拍摄下，发送给宋冥。
emem不过多时，他收到了宋冥的语音。
emem“车后座上，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挣扎。这是孩子单方面的对?抗。”
emem宋冥用?平缓的话音，勾勒出?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根据痕迹的新?鲜程度，大概发生于两三天前。在意识到危险后，孩子竭尽所能地制造动静，蹬踢驾驶座椅背、拍打车窗、扣抓坐垫……”
emem但她的力?量是那么微弱。
emem好比撼树的蚍蜉。
emem穷尽一切的自?救与抗争，只使得女孩在名为?绝望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emem“……从始至终，驾驶座上的成人都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制止，而是一路容忍着?这个孩子。直到最后抵达目的地时，她才不顾孩子抓住车门的手，把人强行从车后座拖了下来。”
emem因此造就了那些抓痕。
emem一条条抓痕里，还隐约渗出?骇人血色。
emem那血液被风干后的褐红，顷刻间刺痛齐昭海的双眼。然而，当他听?见宋冥的声音后，心情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emem还有16个小时。
emem他在脑海中不断倒计时。
emem“但凡接触，必留痕迹”，这是刑事?侦查中的一条铁律。如果凶手真的使用?过这辆车，就算她再怎么清理?，都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emem这个地方，是哪里？
emem齐昭海把手机扬声器放在耳边，一遍遍听?着?宋冥的音频。
emem那时车内的情景，在她的描述中，逐渐变得具体可考：当第三个受害者?发现自?己被困车上的时候，她攻击的地方主要有两个。
emem后座靠边的部分，与驾驶座。
emem击打靠车门车窗的边缘位置，是因为?幼童对?车体的坚固性还未有清晰的了解，企图突破这里，重获自?由。
emem而她攻击驾驶座的目的，则意在驾驶车辆的凶手。
emem诚然，她打不过凶手。
emem但总归会?制造出?一丁点伤害。
emem哪怕是拔掉一根头发，扯下衣服的纤维……尽管微乎其微，也能给警方提供凶手的信息。
emem齐昭海顿觉头脑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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