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半月早已递了茶水过来,谢隐喝了半杯,嘴里的苦味才消减了些。
“好好休息吧,你需要静养,为之后的彻底治疗做准备。”严半月拿过谢隐手里的茶杯,转身要走。
“十五,”谢隐脱口道,“为姜国北域一时安宁,谢隐必须去见鞑蒙公主。”
严半月背对着他不说话,修长的身影在灯火摇动里显得非常挺拔冷峻。
“严先生,一个时辰就好,之后我保证脚不沾地,安心静养。”
“我替你去。”严半月很轻地说了一句。
“什么?”
“我替你去。”严半月终于转过身来。
“……”
“从鞑蒙国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位公主未必知道你的真实相貌,我替你去谈判,你只要告诉我最终你要达到什么目的,其他的事情你不必费心考虑,我说的静养,也包括心神。”
“……”
“……”嘲风刚刚进来就听到严半月这番话。
“嘲风,准备一套你家公子的服饰,夜深了,人家女孩子也要休息了,我即刻就去。”
嘲风望着谢隐不敢动。
“严先生,此举非同小可,不必为谢隐背负如此风险。”
“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病人在我治疗过程中因为一点小事劳心而死,你放心,我有分寸,而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和她谈什么。”
“……”谢隐叹气,对着嘲风点点头。
少倾,严半月便换了服饰,头发也仿照谢隐日常做了整理,不得不说嘲风选的这套衣服很适合严半月,衣料华贵而低调,有眼力的人细看便知奥秘,天然一种清雅贵胄之气。
谢隐点点头道:“……衣服倒是挺合适的。”
严半月转过头来,嘴角噙着一丝笑,同谢隐平常一模一样。
如果说平日里的严半月如一杆修竹,淡然,清隽,又有一丝古怪的执着,有时候还有孩子气的一面,而这时已完全展现出皇族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与骄矜。
“云儿好生休养,本王去去就回。”
谢隐表情却很严肃,对嘲风道:“好好护送云亲王。”
嘲风微微颔首,为严半月引路:“殿下请。”
严半月一展折扇,大步流星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