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谢怀章的表情看似镇定,任谁也瞧不出他心中的退缩:不急于一时,咱们以后再说罢
容辞好不容易艰难的下定了决心,结果满腔的犹豫与愁绪都被谢怀章的临阵退缩给堵了回去。
她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最后没好气的说:什么以后,那有什么以后?你快些走吧!
谢怀章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握住她削瘦的肩膀:没有以后,你就现在说!
可惜容辞积攒的那点决心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她烦躁的说:你回去
话还没完,就被这人扣着后颈吻了过来。
!!!
容辞受到惊吓,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挣扎,可他的手掌掌控着她,看似轻柔没有用力,其实就像是山岳峻峰般不容撼动,她应激之下的反抗几乎不起任何作用本也不该起作用。
两人呼吸交融,相拥相依,容辞的手渐渐放下,明白要是自己真的不愿意,他也就不会这样做了。说到底,她心底的动摇明显到这般地步,再继续拒绝纠结也都是无用之功了。
她渐渐闭上眼睛,谢怀章能感觉到她的放松与默许,欣喜之下动作温柔的像是在亲吻最较弱的花瓣,那爱意与和怜惜将容辞细细密密包裹起来,像是第一次浸泡于落月山的温泉中
娘
这一声带着迷糊的声音入耳,当真惊得容辞五雷轰顶,她用力掐了谢怀章一下,重重的喘息着偏过头摆脱男人的纠缠,马上向床榻看去。
却见圆圆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正呆呆的看着父母抱在一起。
容辞几乎是恼羞成怒的推开了谢怀章,她飞快的扑到床边抱起孩子,心虚的解释:我、我是在和你父皇我们是在说话
圆圆的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嬉笑着将眼睛遮住:圆圆知道,你们在羞羞!
容辞羞愧难当,狠瞪了一眼一脸若无其事,眼里却掩不住浓浓笑意的某人,回过头刚要解释,却突然察觉到不对,她狐疑道:圆圆,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种事的?难不成是在哪里见过不成?
这真是飞来横祸,谢怀章目瞪口呆,不过圆圆不愧是他的亲儿子,没让他父皇背黑锅:
是赵公公!他说要是见到你们这样,就要把眼遮起来不许看。
赵继达?
容辞低声咒骂了几个字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他小主子说,她和谢怀章之前还没和好,他们这些人精就未雨绸缪到这般地步,连这种事都能想到,还拿来教导圆圆。
谢怀章时隔两年,用尽心机,真的是翻越了艰难险阻才终于如愿以偿,精神的像吃了了灵丹妙药,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晴空万里,一只手将母子两人一起圈起来,笑着问圆圆:那你怎么还不遮?
圆圆从善如流,真的伸出小胖手遮住了眼睛,谢怀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机低头在容辞脸上轻吻了一下,容辞反应过来刚要发作,就看见圆圆正睁着眼睛在指缝后面偷看,她气的去拧儿子的耳朵:你们父子俩,真是
谢怀章看她又羞又恼,但神情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放松,语气也不再带着愁意,整个人像是卸下了重担般,便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若不是当初那件事,他们本该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娇妻爱子,欢声笑语。
他犯下的错自然应该付出代价,可怀中的女子做错了什么?她明明是受害者,本该没有一点犹豫,理所应当的抓住他这个罪魁祸首狠狠惩罚,可到头来却只能和自己一起承受锥心之痛
容辞没听见谢怀章再说话,微微抬头,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与嘴唇,她见他嘴唇紧抿,不由伸手碰了碰,哼了一声道:怎么,陛下还不满意么?
谢怀章握住她的手低下头看着她:就是太满意了他本来已经做好要慢慢来,磨上十年八年也不嫌慢的准备了,现在真的成了,反而觉得很不真实,兴奋过后又添了不安。
容辞也沉默了下来,他们其实还有很多事没解决,就像两年前一样,她也不过是出于情感就做了决定,之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甚至就连他们之间的心结也不过是暂时搁置,并没有真正解开。
圆圆看看容辞,又看看谢怀章:你们和好了么?
容辞愣了一下,惊疑道:什么和好,你怎么知道
谢怀章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我说了,这孩子聪明得紧,父母不和,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只是没有明着问罢了。
容辞之前还以为他们两个粉饰太平做的不错,可现在看来,竟连圆圆这个三岁的孩子都瞒不住。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锁朱紧张的声音:侯爷,我们姑娘、我们夫人已经睡了,您改日再来吧
容辞一下子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把圆圆塞到谢怀章手里,左看右看想找到能藏人的地方。
这么早就歇下了?这是顾宗霖像是含着冰霜的声音:你让开,我有话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