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又气又笑:爱信不信,谁还唬你不成。
谢怀章这便满意了,才说:今天之后,过几日又是他的生日,当时候你进宫去还怕见不着吗?
说着将容辞的手握起来:带上圆圆,我们怎么说话?
你又要说什么话是孩子听不得的。
话是这么说,容辞也知道他的心意,小别胜新婚,两人难免更加亲近,有孩子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不提这个了,这宅子还是你亲自选的,我带你去逛逛如何?
谢怀章什么皇家园林没有见过,再怎么美丽的精致也见得多了,但他现在有情饮水饱,便是容辞带着他去看紫宸殿,他也能觉出新鲜有趣来,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现在已经入了春,这花园虽远不如宫里的精致豪奢,但许多花木都已经回春,绿意盎然的地方总不会难看。
隔壁还在动工,不然咱们去那边看看也好。
花园边上有个秋千架子,是许沛被他几个孩子闹的没辙亲手搭的,可是那些小祖宗一个比一个坐不住,新鲜了没几天就满大街乱跑去玩了,到最后便宜了容辞,有事没事就到这里来坐坐。
此刻她坐在秋千上,抬头看着谢怀章跟他说话。
谢怀章看的有趣,亲自替她摇起来秋千:那边督造的人可还尽心?
容辞道:陛下亲自吩咐了,怎么会有人不尽兴,你未免也太多心了。
谢怀章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秋千停下来就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爱怜:不要说天子,就算真是天的旨意,只要有利可图,一样有人阳奉阴违。
容辞叹了口气,只听谢怀章又道:不过这件事你尽可以,总不会让岳母吃亏的。
呸,容辞有些不好意思,强撑着不该面色道:哪个是你岳母。
有些凝重的气氛便轻松了起来,谢怀章走过来硬要坐到容辞身边。
这秋千不算窄,但坐下两个成年人还是有些勉强,谢怀章一但坐下,两人之间就挤的一丝缝隙也留不下,彼此之间贴的很紧,容辞能清楚的感觉到身边人腿上传来的隐隐热度。
她有点受不了,便伸手去推他,嘴上道:你不觉得挤吗?
谢怀章纹丝不动:不觉得。
你可真是容辞自己站起来:你不起来,我自己起来总可以吧?
不想这人伸手拽着她的手臂一拉,容辞便跌坐在他腿上,结结实实被他抱在怀里。
这不就不挤了。谢怀章眼带着笑意道。
容辞知道自己挣不开,只是哼着道:就会来这一套。
话这样说,她却也安心的坐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胸膛不再挣扎了。
谢怀章环过容辞的肩臂,将之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发丝:再过三个月,咱们就要成亲了。
容辞一愣,随即道:这就定下日子了么?怎么这么急?
一般帝后大婚怎么也要准备大半年,要是三个月之后,那从宣旨开始,统共也才四五个月个月左右,这还不到半年呢。
谢怀章只是笑,却没说其实这些章程他已经暗地里准备了好些年,从圆圆的身世还没有揭露出来时就已经在着手处理此事,现在不过是将大婚所用的东西造出来而已,几个月的时间也尽够了。
谢怀章将容辞的下巴抬起来,大拇指摩挲着她的侧脸:皇后殿下觉得早些不好么?
是呀,容辞见不得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意揶揄道:倒是以后就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圆圆了,我怎么不乐意?
谢怀章自然知道容辞这是故意的,便伸手要捏她的鼻子,被躲过了也不纠缠,只是柔和的看着她。
他们就在这春日暖而不烈的阳光底下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几乎要忘记今夕是何夕,还是容辞先想起正事,问道:对了二哥,赤樱岩的事可有了头绪?
提起这个,谢怀章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摇了摇头:还未曾查出什么来,幕后的人很是谨慎,仅有能找到的几个线索都是还不等人查到就已经自尽,线索断的干干净净,宫里迟迟没有进展,我便让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赤樱岩的产地坡罗国调查,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到些什么,但那里距离京师又有千里之遥,路途又崎岖难行,没两个月也到不了如今之计就只有等了。
容辞知道他的难处,虽然焦急也不过分催促,只是安慰道:不是说只要做过的事就一定有迹可循么?什么人也逃不过这天网恢恢的,咱们耐心看着就是。
谢怀章因为儿子是从自己这里染上毒物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更因为觉得对不住容辞而愧疚难耐,容辞表现出的体谅安慰的确能使他心情好转。
容辞靠着他道:我家里摆了一桌酒菜,你要不要一起顺便也见见我母亲和小妹。
谢怀章自然想留下来陪她,可是他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只得遗憾道:来不及了,靺狄那边情势变动,有好些事要商议,我改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