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沐浴换好了寝衣,正对着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自己的长发,谢怀章见了走过来弯下身圈住她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容辞与他侧脸紧贴慢慢的说:我在想......圆圆这几天好听话啊。
这有什么,谢怀章嗤笑了一声:他在你身边总是格外好说话,全不像平时那么难伺候。
你说什么呢,容辞听他这样说先不满了,用胳膊顶了顶他:他又哪里到难伺候的地步了。
谢怀章禁不住笑了:刚才说孩子听话的反常的是你,现在听不得这话的还是你,说着低头亲着她的脸颊与耳畔,低低道:我看最难伺候的就是阿颜了。
容辞本想跟他说正事,不想又是没说两句就被压在妆台上,她禁不住闭着眼睛回应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有话要说,便勉强偏过头去压下喘息:等、等一等!我还没说完呢。
谢怀章便停住,见容辞眉头微蹙,知道她在这里不舒服,便将她抱到窗下的小榻上,两人并排坐了:怎么?
容辞靠在他怀里低声道:圆圆平时就听挺懂事的,但这几天确实比之前更你不知道,今天我跟尚宫尚仪们多说了几句话,他竟然知道给我端茶来
圆圆到底还小,常人向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懵懵懂懂话都表达不清楚幼童,他即使再聪明,有些事情没人教还是不能面面俱到,他之前见容辞辛苦时也会心疼,但却还不知道如何把想孝顺母亲的这份心表达出来,可是这几天毫无征兆的,他突然就懂了。
谢怀章心里还有些好笑:这小东西,我把他养到这么大,还从没受用过他一口茶呢。
容辞当然也是很感动,但她还有其他没想明白:这也就算了,但今晚我问他怎么知道给我递茶时,他竟然说是我母亲托付他照顾我的
这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不对!容辞解释道:我母亲生来胆小谨慎,她一直以为并不知道圆圆是我亲生的,怎么会跟他说这话呢?
谢怀章听了便沉思起来,容辞抚着胸口,不安道:她该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可是我也没漏什么破绽啊。
这真的没有破绽么?谢怀章想起温氏那天来时的表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宽慰容辞道:你先别急,别说岳母不一定就知道了,就算她真猜到了什么,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不是一直担心这谎话在她那里圆不下去,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么?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不比咱们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好么?
这样瞒又不知道怎么瞒,坦白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不如顺其自然来的好。
容辞心中也有所觉,便也只能这样了,就是不知道温氏那边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没有露半点声色,甚至连问也没有问一句。
谢怀章将搂着容辞半倒在榻上,轻声道:担心完了儿子又担心岳母,我这小人物本不配得皇后娘娘垂怜一二
容辞回过神来,脸面就变得泛红,但到底也没有硬推,只是道:别在这儿啊
谢怀章的安抚听上去倒不急切:别怕过一会儿就回去。
你、你轻些我有点疼
至于到最后有没有回去便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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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帝后新婚,司礼监的一干内侍到底有了忌讳,不敢放手施为,以至于竟让吕昭仪兄妹咬牙挺了数日,这在方同等人眼中不亚于奇耻大辱,于是就先将这件事压下来,没再纠缠,就当让吕氏兄妹松快松快。
然后等新婚的十天一过,方同几个就像是脱开了束缚的饿狼,对着几天没经过刑罚的两人上手就是一个狠的。
这次没什么意外,不管是吕昭仪还是吕俊都不是那等经过严格训练、精神堪比铁打的人,没过多久终于松了口。
不是为赤樱岩?容辞惊讶道。
方同此时有些尴尬,再没什么比牟足了劲儿要立个大功一雪前耻,却发现一开始的方向就找错了更令人难堪的事儿了。
回皇后主子的话,臣等当真仔仔细细的问过了,依照我们的经验,他二人确实没有说谎。
容辞长出了一口气,靠在迎枕上,谢怀章沉着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据吕昭仪的供词,她是听说西南方向的小国中有一秘法,说是可以令可以令
怎么样?
让方同当着新后的面将话说全,无疑是在为难他,他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忍不住在皇帝的催促声中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
而赵继达却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徒弟的求助。
方同无法、只得苦笑着一咬牙将问出来的事委婉的吐露出来:那秘法传说可以令男子对本来不喜欢的女子倾心,言听计从
容辞一愣,随即反射性的看向谢怀章:二哥,你现在对吕昭仪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