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可以吗?今天。”
“明天我就要回槐江了。”
她处于一种极致矛盾的边缘,既怕他不同意,又怕他同意以后他们马上就要发生的什么。
“既然不想这么快分开,为什么突然不让我送你回去。”
他目光执着地看着她。
他似乎是想和她交换答案。
聚餐时大家对京鹤集团的那些议论,如今还清晰地在脑海里盘桓,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借口可以搪塞过去,于是只能如实地说:“小莫律师说你今天开了一整天的会,晚饭你又跑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去接我,槐江离北城这么远,我想你明天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
“可以吗?”
贺敛不再言语,而是打横将人抱起来,徐青野只觉得脚下腾空了一瞬,而后落入一个炙热温暖的怀抱里。
“可以。”贺敛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沙哑,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此刻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贺敛穿着家具拖鞋走去卧室的绵密声音,徐青野双手环在他脖颈,半只脸埋在里面,余在外面的半只脸就这么露在外面。
卧室里没开灯,贺敛想去打开,却被徐青野想也不想地拦了下来:“别,我们就这样关着灯可以吗?”
“害怕?”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要紧紧地抓着贺敛的才能不那么紧张,但还是紧张。
她一紧张起来手脚就冰冰凉,贺敛抱着去床边坐着的时候也发现了,将她人放在床上后,始终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没放开,另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试探着温度。
并不发烧。
她低头。
贺敛半蹲在徐青野的面前,‘半强迫’地用指尖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看着他:“阿野,泡个热水澡醒醒酒,要是到时候你还是想,我们再开始。”
都到这种上时候了,他还在给她反悔的余地。
她本来七分的紧张,如今就只剩下五分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在这种事上也这么孩子气,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可以,她别开脸,倏地起身,才床头的那个抽屉里拿出了那几个避孕套。
“贺敛,我没醉的,我喜欢你,你多少也应该喜欢我一点吧?为什么不可以呢?”
徐青野傍晚时候的委屈本来已经都尽数褪去,如今又都翻涌上来,小泪珠在眼窝里打转,却倔强地迟迟不肯掉落下来。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为什么别人什么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那么冷的天宁可在外面等着她也不提起叫她出来,被董事会的人为难还惦记着明天送她回家。
她才不要她送,她自己也可以回槐江。
贺敛看着面前的姑娘,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姑娘的委屈是自己给的。
他总想着时间还长,一切都可以慢一点,已经哄着人搬过来了,他总担心吓到她。
贺敛的指腹擦过她眼尾:“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能自己换衣服吗,或者…我来帮你?”
第24章 火势
听见这话, 她刚刚那副‘质问’贺敛的气势就没了大半,说话还带着气音:“我自己可以,你…你能去浴室帮我放热水吗?”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掉了一次小泪珠, 最后她自己也想去洗澡, 总不能真的带着这身酒气入睡。
贺敛去浴室放水,徐青野去衣帽间换上了浴袍, 别墅里的用品都是阿姨来清扫的时候定期换的, 听说她住进来了,那些女士用品里里外外地换了一遍。
只是可能阿姨来的不频繁, 她还没和阿姨打过照面, 阿姨不知道她个子偏高,准备的浴袍都有些短。
穿上后勉强只能到她膝盖的位置,她看着镜子里那条纯白色浴袍下裹着的熟悉躯体,也没再去遮, 转身走进了浴室。
贺敛靠坐在珐琅釉浴缸旁,用手试着浴缸里的温度,他并不是壮硕的类型,正相反, 他穿着衣服的时候人看着会有些清瘦,上方的花洒里还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温热的水, 四方的空间里很快就氤氲起水汽,渐渐模糊了她的眼。
贺敛透过水声听见她的脚步声, 知道她换好浴袍过来了, 却也没回头去看她, 只是说:“水温合适。”
换做今晚之前, 在这种情形之下, 贺敛会直接出去, 但是他今天却没走,只是就这样背对着她。
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拉进了许多,徐青野也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光脚点着足音朝他走去。
“地上凉,不要总光着脚。”
这其实是她以前跳舞养成的习惯,舞蹈鞋有足够软的底,其余的时间她都喜欢光脚踩在地板上。
以前她妈妈也总会因为这件事说她,也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说过了。
贺敛用手臂撑着站起来,拿起一侧的浴巾擦拭去手臂上的露珠,捞起身后的徐青野让她踩在自己的脚上。
为了让自己站稳,徐青野不得不紧紧地靠着贺敛,两个人像是一个枝头长出的两只并蒂莲,他高一些,她要矮上一些,还需仰头看着他。
“阿野,别动,我来帮你。”贺敛再说话的时候,呼吸打在徐青野的脖颈处,她痒的想躲开,却被他强势地拉了回来。
抬手间,她只觉得身上的浴袍松了松,系在身后的丝质带子滑落到地板上,落在她的脚边,接着是应声掉落的浴袍,他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她的眉眼间,没有去窥视下面的春光,可眼底已经染上了显而易见的□□。
是啊,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
贺敛把她抱近了温热的水中,水中的浮力推动着她仰起身体,透明的水色上没有一丝的遮掩,她心底竖起的屏障总是想遮住那些私密的角落,此时却无路可退无处可躲。
“你不去换衣服吗?”他还穿着才外面回来时的那身衣服。
“换,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