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闪过个人影!燕昱泽直接砍掉了李丞相持刀的手臂,于鲜血喷涌之时死死掐住了李丞相的脖子,冷声道:“护好父皇,再有任何差错,本王唯你们是问!”
“是!”四名暗卫立刻上前,将皇帝护在中间。
皇帝还没缓过神,心跳快得令他喘不上气,看着燕昱泽不可置信地道:“你刚刚,竟敢动手?你不怕他伤到朕吗?”
燕昱泽道:“儿臣只是遵从父皇的旨意。”
皇帝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身为皇帝自然要那么说,可谁敢在他被挟持的时候真的动手?何况刚刚燕昱泽砍掉李丞相的手臂,那剑就是挨着他肩膀下去的啊,他到现在还感觉肩膀发麻,心中吓得不轻。
两人说话间,反贼已经全被抓了起来,押下去关入天牢。有燕昱泽的精锐部队,跟着逼宫的那些人都不足为惧,这一场逼宫大戏迅速落下了帷幕。
皇帝身边的亲信刚刚已经被嘉亲王的人杀得差不多了,剩下两三个也都受了伤在旁边包扎,屋子里大多都是燕昱泽的人。皇帝却感到了心安,对这个儿子的能力,他还是十分认同的,只是他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真的撑不过这一次了。
燕昱泽见状命人将太医院所有太医全部叫来,一齐给皇帝看诊,可李丞相就是要让他死的,提供的毒^药自然是剧毒无比,无药可解,之所以不是立即致死,还是为了要让皇帝亲自下旨。
太医们跪了一地,个个面如死灰,生怕皇上大怒之下要了他们的脑袋。燕昱泽挥挥手,命他们退到门外,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心中对燕昱泽升起了感激之情。
燕昱泽心情有些复杂地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皇帝平时是最多疑的,可刚刚被燕昱泽救了命,如今全是燕昱泽的人也没见他逼宫,自然就放下了心。闻言摇头道:“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尽力了,是朕轻信了他们,没想到他们竟敢对朕下手!你三弟的心思长歪了,是朕没能早一步看清。”
燕昱泽没有说话,而他的沉默更令皇帝满意了两分。沉思许久,皇帝还是决定将皇位传给燕昱泽,虽然他一直想培养四皇子,但四皇子才十岁,还太小了,没有强大的势力扶持,江山不稳。而燕昱泽文武双全,是最好的继承人,从前他担心燕昱泽发现他和先皇后的恩怨对他报复,如今他既然就要死了,这方面也不需要再防备了。
下定决心,皇帝快速写下圣旨,在其中痛斥嘉亲王等人逼宫谋反之事,肯定了睿亲王救驾的功劳及孝心,最后言明将皇位传给睿亲王燕昱泽!
盖上玉玺,这件事已板上钉钉。皇帝难得对燕昱泽表现了两分父亲的慈爱,笑着道:“幸好你的身体恢复了康健,将这皇位交给你,朕很放心。这些年你一直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朕和你母后对你的期望,朕去见你母后也可以叫她放心了。”
燕昱泽看了眼圣旨,交给暗卫收好,命人伺候皇帝到床上躺着。皇帝看到皇贵妃那张床,心中作呕,摆手道:“不,朕就算要死也要死在龙床上,送朕回寝宫。”
燕昱泽道:“父皇身体虚弱,恐怕经不住这番劳顿。”
皇帝固执己见,撑着身子站起来道:“无碍,若朕当真死在路上,那也是天意,总比死在那个女人的宫殿里强!”
他这话众人听得清楚,总管太监直接哭了出来,却没人敢反对皇帝的命令,立即将皇帝抬到龙辇上。众人随伺两旁,只有燕昱泽一人进了龙辇照料皇帝。
龙辇走动起来之后,燕昱泽坐在皇帝身边,淡淡说道:“您到了黄泉大概见不到我母后了,母后她品性高洁,爱恨分明,想必不会等你。”
皇帝心中一惊,探究地看向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母后的事我都知道了,还有我外祖家的落魄,包括明珠外祖家的覆灭,我都查得一清二楚。否则,李丞相也没机会串通老三逼宫。”
“什么?!”皇帝面色大变,张口就要喊人,却被燕昱泽一掌击到胸口又吐出一口血来,虚弱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燕昱泽继续说道:“我盯了李丞相多年,查到的可不止这点东西。李丞相之所以支持老三那么久,与你的授意根本无关,而是因为皇贵妃在入宫之前就和他两情相悦。”
皇帝暴突了双眼,抓住燕昱泽的手腕紧紧握着,眼中全是愤怒。
燕昱泽看了他一眼,似嘲讽又似怜悯,道:“皇贵妃与李丞相私通,你说,老三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呢?”
这句话成了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帝再次吐出一口黑血,双眼渐渐黯淡,彻底失去了气息。
燕昱泽给他合上双眼,拿掉了他的手,转过头正襟危坐,低声道:“老三娶的是李丞相的女儿,他当然是你亲生的。”
这句话随风飘散,到底没有被皇帝听到,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有美好都变成了丑陋,他不是中毒而死,而是活生生被气死的,死得不甘,死得憋屈,如此,燕昱泽才觉得真正为母后报了仇。
待龙辇停下,燕昱泽走到外面沉声说道:“父皇,驾崩了!”
铺天盖地的哭声响起,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燕昱泽闭上双眼,却只觉得无比轻松。十几年的小心翼翼,十几年的枷锁,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消失,等待他的,是被他守护着的万里河山,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这片土地守护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