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明月过去表现得确实不错,也有人不怎么相信卫明珠的话,疑惑道:“口说无凭,如今你的清白没毁,反倒是卫明月清誉尽丧,怎么看都不是你吃亏吧?”
卫明珠挑眉道:“难不成谁弱谁有理?这是什么道理?我如今好端端的坐在这是因为我醒悟得早,没给她害到我的机会,不能因为她害不成我就不是她的错了吧?那从前我那么弱势怎么没见有人替我打抱不平?”
众人都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她们都回忆过,人家卫明珠其实没怎么招惹过她们,那她们过去偶尔的嘲讽和鄙视就显得莫名其妙了,当真是仗势欺人。可她们平时哪里会觉得自己有错?一时想到卫明月,便都将错处安在了卫明月头上。若不是这些年卫明月的刻意引导,她们哪会无缘无故的欺负卫明珠呢!
谢兰想着他们家还要仰仗李丞相,不能让李雪娇迁怒,便追问了一句,“你还没说你有没有证据呢,这么空口白话地定卫明月的罪,可不合适啊。”
卫明珠喝了口茶,好笑道:“我什么时候要定她的罪了?大家都知道,在家里是她受宠,我不受宠,定不定她的罪又能怎么样?这不是三公主觉得有趣,我才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说出来的吗?至于卫明月她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今儿个大家都在,正好给我做个见证,冯世辉昨日上门对我和家父无礼,还一口一个‘明月’的叫着,我想到这人是我未婚夫就恶心得吃不下饭,从今往后我和冯世辉的婚约作废,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谢梅瞬间瞪大了眼,“这么说昨日探花郎被泼水赶出侯府是真的了?”
“自然是的,那壶茶水就是我泼的,实话实说,这种人渣我看不上,劝你们一句,都别理他。他冯家是怎么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大家都清楚,今日他能这样对我,将来又能有什么出息?皇上圣明,怎么可能重用忘恩负义之徒?公主,您说对吧?”卫明珠一本正经地给冯世辉挖坑,还不忘拉三公主一起。
三公主凑热闹不嫌事大,嘴角一扬,接口就道:“当然对,父皇怎么可能用一个无德之人?本宫看他将来没什么好下场。”
有卫明珠和三公主这一搭一唱的几句话,在场的姑娘就算原本对冯世辉有几分心思也只能死死按下了,不然她们岂不是成了有眼无珠?
这时三公主往拱门那边看了一眼,笑道:“今儿个这曹操来得可有些慢了,往日里不是一直都在的吗?”
姑娘们会意地笑起来,往日有公主在的地方,卫明月定会一直待在公主周围,这会儿迟了许久才一身朴素地出现,还真是头一遭,众人不由地都想知道卫明月是什么打算。
卫明月不知道卫明珠竟敢不顾父亲的叮嘱,再一次撕开她的伪装,就算李雪娇说了三公主在问那一日的事,她也认定卫明珠会搪塞过去。没人比她更了解卫明珠有多在意父亲的看法,有父亲镇着,她都想好怎么示弱踩着卫明珠翻身了,这次肯定能让卫明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卫明月压下上扬的嘴角,略低着头,快步上前对三公主行礼,歉意地道:“臣女不知三公主驾临,未能迎接,望三公主恕罪。”
她脸色苍白,显得鼻梁上的青紫越发明显,再加上素净的衣服首饰,整个人柔柔弱弱的,好像正在病中一般,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去反感污蔑她的那个人。但众人刚刚才听了卫明珠有理有据的说辞,此时见了卫明月的作态只觉可笑。人家溺水又没了未婚夫的卫明珠都好好地坐在那,她卫明月只是被茶壶砸了一下,怎么就弱不禁风到这种程度?未免……太假了些。
三公主玩味地打量着卫明月,笑道:“这是怎么了?竟不见往日风采,莫非是病了?”
卫明月为难地看了卫明珠一眼,柔柔地道:“回三公主的话,臣女只是这几日没休息好,有些着凉,并无大碍。不过臣女自知如今的面色不好,怕过来扰了大家的兴致,这才躲在房里。”接着,她又状似亲近地抱怨起来,“姐姐,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公主会驾临侯府呢?不然我怎么也不会这般失礼,都没来得及梳妆打扮。”
卫明月看着卫明珠身上的服饰,不悦地瞥了飘絮一眼。她今日会穿这么朴素,完全是想和卫明珠奢华土气的样子做对比,可现在卫明珠的服饰正好将肤色衬托得白皙红润,显得青春活力、讨喜可人,她一下子就被比成了病秧子,心里别提有多气了!
卫明珠淡淡地道:“方才李姑娘也在场,应当知道我对公主亲至十分惊讶,先前并不知晓。不过你现在过来拜见也不晚,免得搅了大家闲聊的雅兴。”
卫明月直觉她的话有些不对,再看众人的脸色,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间,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卫明珠,妄图从她脸上看出她到底是胡说了还是搪塞了,可卫明珠面无表情,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李雪娇见不得好姐妹受委屈,拉着卫明月走进凉亭,口中嘲笑道:“你一向不学无术,连首诗都做不好,跟你闲聊才会搅了大家的雅兴吧?”
三公主随口笑道:“怎么会?跟明珠聊天有趣得很,都说了是闲聊,提那些诗词有什么意思?”她转眼看向卫明珠,突然道,“听说你那天让卫明月发誓没发成?”
卫明月心头一紧,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下意识地看向李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