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宋嘉荣双眼充血又发愣的看着地上的一滩血,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双唇翕动中,整个人像犯了癔症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
“你的孩子不是我杀,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想过要杀她!”
“她的孩子不是我推的,我没有做这些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孩子,我没有,我没有……”
如今的宋嘉荣,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明显看出来她的不对劲。
白若裳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月癸,还会让宋嘉荣误以为是被她推得流产,也不防碍她捂着肚子,痛苦又愤怒,“宋嫔,你为什么要害本宫和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为什么要害本宫的孩子,你做人怎能如此恶毒,自私自利”
“怪不得陛下不喜欢你,恐怕换成天底下任何的一个人都不会喜欢上像你这样恶毒又愚蠢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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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的怀抱好温暖
无论宋嘉荣在怎么挣扎,她仍是去了落春宫,只不过陛下仁慈,特允她带走一箱东西。
人人都会猜测她会带走塞满金银珠宝的满满一箱,或者是一箱奇珍异宝,但她都没有带,而是带上了一个古朴得有一定岁月,且毫不起眼的小箱子。
落春宫不但是冷宫,还是后宫里最偏僻,破旧的一处宫殿,它的上一任主人在屋里自缢后,宫人们也只是把尸体抬走了,那根用来上吊的白绫还明晃晃地挂在房梁上。
“娘娘你坐在院里休息一下,奴婢马上把宫殿打扫干净。”水桃把带来的包裹放下,卷起袖子寻到角落里的扫帚就是一个干。
竹果和青提也没有闲着,打水的打水,处理杂草的处理杂草。
这里的杂草也太高了,茂盛得快要比她还高,屋顶也得要修补,否则一旦下雨,便是外面暴雨,里头大雨。
宋嘉荣近乎是被赶出的宸极宫,殿外围满了数不清看热闹,嘲讽,幸灾乐祸的眼神,对于这些眼神她都不在意,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小箱子。
箱子里装着她的秘密,她情窦初开时亲自藏起来的,半是酸涩半份甜蜜的少女心思。
一如她对他的感情,仿佛永远都见不得光。
夕阳落下,蟾月登空。
“陛下,宋嫔已经搬去落春宫了。”李福德硬着头皮,缩着脖子回答。
六月份的天,为何他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冷,连呼出的气息都跟着染上冰渣子。
过了许久,本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李福德忽然听到年轻的帝王暗哑着声线问。
“她离开前,可有说过什么。”
李福德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回,“奴才听说宋嫔进了落春宫后再也没有出来,连伺候的几个宫人也没有出来,不过娘娘离开前很平静的什么也没说。”
至于里面是何光景,他却一无所知,不过想来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从宠妃到冷宫的落差,何况德妃娘娘还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他能想到的,裴珩自然能想到,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虚伪的说上一句,“落春宫里有什么缺的,记得安排,也万不能让其他人怠慢了她。”
裴珩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那张眸中噙泪,哭着求他不要走的人,心脏似爬满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咬得他千疮百孔。
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做错事情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如果他的心能在狠绝一点,没有放纵自己的yu望滋生,他一开始没有把她带回东宫抚养,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他不怪她,最应该怪的人是他自己。
不去见她不是因为愤怒,厌恶,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能承认自己是个遇事只会逃避的懦夫。
点着两盏昏昏油灯的落春宫内。
“娘娘,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多少也得吃点才行,要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水桃端着熬好的白粥推门进来。
“我不饿。”坐在床上,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的宋嘉荣双眼无焦距的望着从窗牖照进来,洒落一地的清冷月光。
今夜的月光是清冷的,孤傲的,也和她一样是不被待见的存在。
“你说,我真的那么遭人讨厌吗。”所以珩哥哥才会不喜欢她,说她恶心,连他们的过往都要冷酷抹掉。
她只是希望他喜欢她,为什么他都不允许自己的喜欢存在,还是说自己的喜欢对他而言是一个打扰。
又比如,她的喜欢对他来说是一件恶心的事。
也对,试问天底下的君子,又有谁会被一条毒蛇喜欢上。
越是清楚的明白,她越是想要愚钝的自欺欺人,不敢直面残酷的现实。
“娘娘在奴婢的心里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那些不喜欢娘娘的人,都是有眼无珠的蠢货。”水桃放下白粥,从身后轻轻搂住她。
“娘娘要是难过的话,可以抱着奴婢大哭一场,然后再睡一觉,等睡醒后一切都好了。”
“可我睡不着。”一睡下,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也让她不断滋生悔恨。
假如她没有给珩哥哥下药,珩哥哥是否就不会再往自己的心上插刀,说她的存在令他恶心,更后悔对年幼的她伸出手,她还能见到他,而不是像现在困在一方小小的四方天地里被他所厌弃。
以前的自己想要见他就能直接去见,现在的自己想要去见,恐怕比登天还难。
迷茫,无助,漂忽的情绪又一次笼罩住她,连呼吸的气息都弥漫着悔恨的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