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官人,他们两人早就和离了,那位巡抚大人顶多算是个前夫。”从药堂外走进来的顾槿安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反驳。
“朝阳。”宋嘉荣见到他,难掩意外。
她认为发生了昨晚上的事后,他肯定不会在理自己了,她也做好了要失去一个好朋友的低落心情。
她虽然不喜欢顾槿安,也是把他当成朋友看待,若不是在郦城遇到他,她肯定不会那么快融入郦城。
昨晚上回去后的顾槿安坐在院子里想了一宿,越想越火大。
做错事情的又不是他,他为什么要因为那种伪君子就放弃喜欢荣儿,要是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他的喜欢对于荣儿来说是否过于廉价了。
“嗯。”他心里虽然是那么安慰自己的,可是真正见到人的那一刻,心里仍是有些变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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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怡知道原来表嫂就是她以为仗着好颜色,不顾他人已娶妻,肆意勾搭表哥的宋嘉荣,脸顿时涨得又臊又红。
丫鬟春红同样是羞愧得要寻条地缝往里头钻进去,要知道消息还是她听来的,她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小姐,要不,我们去和宋大夫道歉吧。”
她不说,张嘉怡都有此意,做错事了理应道歉。
两人乘坐马车前往德济堂的路上,前面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挡住了其去路。
城里的富家小姐出行多偏爱软轿,知县家的轿子也远比不上那辆马车华丽。
很快,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穿戴华贵的丫鬟,大步向她所在的马车走来,并开口问道:“我家夫人问你,德济堂在哪里。”
闻言,张嘉怡眉头微拧的掀开帘子,恰好同前面马车里同掀开帘子的貌美女子对上视线。
只是一眼,瞳孔惊缩。
这人,长得未免也太像宋大夫了。
第58章 故人来访
自从他们得知宋大夫并非是和离过的普通孤女, 而是知府家的小姐,曾经的官人还是上京城里当官的大人,而那位官人瞧着就是对宋大夫余情未了, 再续前缘的模样, 吓得谁都不敢在私底下乱嚼她的好颜色。
唯一让他们惋惜的是顾槿安,眼瞅着满腔爱意注定没有回应。
“宋大夫,我最近月事总是淅淅沥沥走得不净,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身体不适的妇人推开纱帘走了进来。
“除了月事淅沥不净,可还有其它不适,房事的频率是多久一次,事后可会感觉到有哪里不适。”一般月事走得不干净, 多半是气虚崩漏, 经行泄泻等问题,但,最终的药方还是得要对本下药。
哪怕知道对面的人是个女大夫,妇人仍是羞得红了脸颊,支支吾吾半日后,才开了口, “房事过后是会觉得有些疼,最近一次, 是在前天。”
“你月事淅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宋嘉荣的心里有了答案, 但还是得要在确认一下。
妇人仔细回想了一下,眉头高高皱起, “是在一个月多月前, 当时我以为是月事走得不干净就没有在意。”
宋嘉荣拉过她的手进行把脉, 气血虚弱, 脉象无力, 的确是小产过后的症状,随即抬笔写下黄芪,白芍等补中益气,活血化瘀的药材,“你月事淅沥不净不是其它病,是你不久前没有注意身体,导致小产过,我给你开几服药,你煎着服用几天即可,喝药期间严禁房事,辛辣油腻等食物。”
“大夫,你是我说小产过!”女人不可置信地伸手抚上肚皮,诧异于里面不久前的还抚育着一个小生命。
“大夫,对我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影响啊。”女人最怕的是生不出孩子,但凡能生,都会求一个多子多福。
宋嘉荣宽慰道:“只要你调理好了身体,并不影响以后的子嗣缘。”
先前被拦住马车的张嘉怡此刻正带着马车的主人前往德济堂,心里也在猜测女人是谁。
她身边丫鬟穿的衣服料子比她身上的还要金贵,又高高在上得看不起人,点名道姓说要找宋大夫,应当是上京人。
她有心想要问些什么,那丫鬟倒是一脸傲慢,“反正你只要告诉我们德济堂在哪里,少不了你的少处,不该打听的事别瞎打听。”
越靠近德济堂的时候,张嘉怡的心里越发不安,右眼皮更是突突直跳。
总觉得等下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夫人,德济堂到了。”马车停下后,丫鬟跳下马车,恭敬的取着马凳过来。
“嗯。”坐在马车里,雍容华贵的女人掀开帘子走下来,目中无人的走进医馆。
帝王出行的踪迹本就不能被外人所知的,可对于后宫里一颗心都悬在他身上的女人,在他最近时常消失后仍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知道了也不敢真的做什么,要知道一旦泄露皇帝行踪者,可诛九族。
下了马车后的刘月娥用帕子捂住鼻子走进德济堂,眼里的嫌弃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陛下每一次外出都来这种破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忍受得了的,她也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贱人勾引的陛下!
要知道自古以来,无论男女的第六感都很强烈的准确。
华贵的马车停在德济堂大门前,立马引来了不少好奇的视线,不久前知府大人刚来认亲,来人又同宋大夫生得有几分相似,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来找宋大夫的亲人。
刚写好药方的宋嘉荣一个抬头,正好对上刘月娥嫌弃又鄙夷的目光。
四目相对中,刘月娥惊得瞳孔地震,大步朝她走来,眼里是淬了毒的锋利,咬牙切齿,“宋嘉荣,你居然没死!”
“本宫应该想到的,早应该想到的!”第一眼,刘月娥还以为是认错了人,但从她身上传来的讨厌气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没死!
宋嘉荣眼皮微掀,“我没死,让你很失望是吗。”
她见刘月娥穿着她昔日穿过的衣服,模仿着她的妆容穿戴时,只觉得可笑,更多的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