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从他的表情大概也是明白了,同样她也有些吃惊,“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她语气微微有些发凉,不像是之前才进门时跟冉景衡讲话的热络。
“那年枨昭是真有些倒霉,她被砸中了后背,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砸到她的后脑,不然,应该是当场毙命。而不幸的是什么呢?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熊猫血,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一回,冉景衡倒是点头了。
夏时轻笑一声,“看来你们还没有将她遗忘到一问三不知的地步嘛!”这话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好话,带着几分讥讽。“我当时吓蒙了,跟着救护车一起过去的,给你们家的人电话也是我打的。只是,让我觉得很震撼的是枨昭的父母,大约就是你的大伯和大伯母的冷漠。我不知道她们究竟是做什么工作,可在自己子女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却还能公式化地说先请个护工,麻烦我垫付医药费,以后会给我转账这种话。
而且,当初医院一时间没有那么多稀有血型的鲜血,我打电话的意思还没讲请他们来学校这话说出来,对方已经先挂断了我的电话。
作为一个旁观者,抱歉,我丝毫没觉得她们是将枨昭的生命放在心里。简直比我这个普通朋友还不如的亲人,现在却是想要得到枨昭的认可,甚至不管不顾她的意愿,强加你们的意志,那,凭什么呢?仅仅就是因为赐予了枨昭的生命吗?那,枨昭又真的想要这样的生命吗?”
夏时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她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了,端起手边的一杯子,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知道东野圭吾的《时生》吗?拓实被自己的生身母亲送人,却被母亲爱着,而你们,没有将枨昭送人,却给她建造了一间冰雕的房子。世界没给她爱,却妄想让她回报世界以爱?这逻辑,是不是太强盗了一点?”
冉枨昭从来不会在她跟前讲这些,那次偶然事件,不过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小心窥视到的冰山一角而已。冉枨昭这个人身上究竟承担了多少秘密,一个人独自背负了什么,她无从知道所有。可就只有那么小小的一角,已经足够令她感到心疼。
她愿意亲近冉枨昭,因为夏时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感受到冬日的风雪,而无法沐浴春日的暖阳。
当夏时讲完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冉景衡这一刻似乎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想要将眼前这个像是牛皮糖一样的女人赶走,其实夏时说的那件事情他有些印象。毕竟他是一直认为自己跟冉枨昭的关系是不一样的,至少,他不同于他的那些家人。
那一次冉枨昭很长时间没主动联系过他,冉景衡打电话去时,冉枨昭只是说自己现在在机场,前段时间在为出国做准备,有些忙,让他最近都不要联系自己。
时隔三四年,他现在才知道真相,冉景衡说不出来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模样。
“那,那次的事情,她知道吗?”冉景衡磕磕巴巴地问道,他看着夏时,眼神里似乎带着些恳求。恳求夏时不要说出让他觉得心寒的话,可冉景衡失望了。
夏时知道他这句听起来指代不明的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她眼里流露出些许心疼,这是现在看不见她这幅表情的冉枨昭的。她知道冉枨昭是个要强的人,所以自己也从来不会在她跟前流露出任何异常,对家庭,两人都缄口不言,似乎这已经变成了两人相处时的默契。
现在关于冉枨昭的家庭再一次被提起,夏时像又回到了那个秋日。
冉枨昭是经过了一轮大手术才醒来的,就连术前签字都是系里的老师代签。冉枨昭是在第二天晚上醒来的,夏时那个时候已经跟冉家的父母通过电话,她担心冉枨昭一个人在医院无聊,很早已经来了病房。
她刚走到门前时,还没敲门进去,抬头透过那门上的长方形的透明玻璃,看见侧身的冉枨昭。
后者现在已经醒来,因为伤口在后背上,差一点就压断她的脊梁,她没办法在伤口愈合之前半卧在床上,现在就只是侧躺着,望着窗外。
当时冉枨昭是背对着夏时的,夏时也看不清楚冉枨昭那一刻的表情。可当时就只是有这么一个背影,却是让她觉得很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ps:之前在微博提到过,这是一篇互相治愈的文~~
明天19号,阿原要出远门,可能你们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可爱的小绿字啦!
在外面我不怎么方便码字,存稿没攒够,接下来两周每周周三这一天窝就不更新了,等我月底回来回复更新~
同理,本文暂时不v……也可能是要等窝回家后吧~么么哒~
抱歉断更是这章送红包吧~笔芯~~
么么哒小可爱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