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直:“这里肯定是图斯的生日宴会,那就是他九岁的时候,爱丽丝大概四五岁,特别小的孩子用儿童餐具,对得上。主座有酒必然是男主人公爵的位置,旁边这个挨着最小孩子爱丽丝的位置应该是女主人夫人,这样方便照顾孩子,那就剩三个了。”
剩下三个位置,依次是左三,右一右二,位置上摆放的餐具和饮料都是一样的。
在前期中期的游戏中同样发挥着智力担当的两个人,仿佛在这里开始展现推理能力进行一场小型比赛似地,黑长直也不甘示弱,指了指右一的位置,
“今天是图斯的生日,父亲应该会跟这个孩子离得近一点,那就是图斯右一,不过也有可能按年龄大小排,玛丽在右一二而图斯在右二,总之莫里森在左三。”
他们不需要得出每一个正确答案,只需要拿自己需要用上的。
“据说莫里森有些孤僻,那他在这个家里会不会也是这样?而且他是安德森夫人从上一段婚姻中带来的孩子,也许他跟现在的父亲公爵关系并不紧密。”
郁源推断着,走到了整个桌子上最远的左三位置,“或许他会想跟母亲坐在一边,所以我也猜他在这里。”
得出相同的结果,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分别在他们推断出的左二爱丽丝、左三莫里森的位置上坐下。
而就在落座的这一瞬间,周围突然彻底黑了下去,蛋糕上的十根蜡烛却是被点亮了。
两个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法离开,只有上半身可以活动。这时,从黑暗中隐隐开始响起“happybirthdaytoyou”的歌声,然而这断断续续仿佛要断气一般的歌声中却不见喜悦,反而有那么一种让人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时,原本放在蛋糕旁边的、做士兵打扮的的胡桃夹子玩偶突然动了起来,像是被上了发条或者说有了生命,举起一把锃亮的餐刀走到这两人面前。
“让我看看,参与生日宴会的人都有没有坐对位置......”口吐人言的胡桃夹子发出的声音像是木头关节一样显得有些僵硬,但手里的动作绝对不含糊,刀尖几乎要戳到人的鼻尖上,可以预料到如果犯错,十之八九会被一刀扎进皮肤里。
它先确定的是医师,看了一会儿才用很勉强的语气说道:“对了。”
接着走到神父面前,手里的餐刀不停挥舞显得有些暴躁,嘴里还念念有词,“对,不对,对......”
简直像是在扯花瓣确定答案。
不过二人组对他们自己给出的答案还是相当有信心,最后,士兵胡桃夹子说道:“你也是对的。”
但这个阴森的语气和挥刀的动作,仿佛恨不能把神父的脸戳穿。
胡桃夹子放下刀,背对他们就要走到另一个位置上去。而趁着这个时间差,郁源不知怎得突发奇想,像之前进里世界时那样用右手成圈闭上左眼快速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桌上的肉菜,诸如炖肉、煎鱼排等等通过“右眼见鬼”看到的全都是血腥的动物残骸,根本没有烹饪过不说,血水还在往外渗,香肠变为真的肠子盘在盘子里,就连蛋糕上裙边的装饰物都成了手指甲盖等等,可以说是异常“丰盛”的一餐。
胡桃夹子走到了右一的位置前,也许代表的正是图斯,只听它继续用那古怪的声音说道:“吃啊,吃东西。”
郁源在底下拉了一把黑长直的袖子,示意这些都有问题。
见两个“宾客”不吃,场面有些僵硬住了,胡桃夹子似乎很是恼怒,“吃东西,我让你们吃东西!不吃饱怎么跟我玩游戏!”
看来这是必须经历的环节。
回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眼真实情景,桌上的肉菜肯定要全部先排除掉,也许不知情的话吃了也没什么,但想来总觉得很恶心。最后,郁源只把手伸向了白面包,这个应该是没问题的。
黑长直也跟他一样,两人只拿白面包,别的飘散着香味的精美菜肴一律碰都不碰,连饮料都没喝。
胡桃夹子似乎又开始生气了,用叉子叉起一块大肉就疯狂切割,把一整块肉泄愤似地切成碎片,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它一直用阴恻恻地眼神盯着桌子对面的两个人,但郁源和黑长直就当他不存在一样,甚至还在低声交流。
等会要“玩游戏”,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用之前那种方法可以看到隐藏的问题,也许等会还会用上......”
神父的悄悄话还没说完,就见胡桃夹子猛地站了起来,用与它的小小身体不相匹配的声音高喊道:“给我安静,餐桌上要有纪律!”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种开关,胡桃夹子的动作开始变得夸张到仿佛要随时散架,而还剩不少白面包要吃的郁源和黑长直边吃边看着它,像是在看一场木偶戏表演。
只见这个胡桃夹子走到主位上,再次重复了刚刚强调纪律的话,接着又走到右二的位置,用尖而细的嗓音说道:“这个家都是疯子,根本没有一个正常人!我要离开这里!”
这个位置刚刚被两人组判断为玛丽的位置,而胡桃夹子模仿的这个声音,也许可以被勉强看做女声。
学完这一下,胡桃夹子拖着餐刀又走到左一的位置,这次的语气依旧尖锐,“我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这么多,为什么没有人念到我的好,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这个家!神明,连神明都无法拯救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