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慈听着很感触,回忆起?来,有时候过去?确实能碰到一?个看上去?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哥哥,他会蹲在门口像个小孩子一?样玩泥巴,也会在仓库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人?看着很单纯,又瘦又高的,穿着干净整洁,要不是?有这个病,人?还是?挺帅气的,虞慈觉得他就像是?个小孩,碰到的时候会朝他笑一?下,对方也会傻傻的回她一?个笑,但她一?次也没和?他讲过话?。
也没有人?告诉过她,他就是?宣哥的哥哥,因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如?果?不问,都不会特意说的。
就只是?觉得宣哥挺照顾他的,两人?关系也很好。
不过那位哥哥也不是?常常会去?仓库。
听完了宣哥的故事,虞慈呆坐了好久,心情有点?难以平静。
冯晚诺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抬头看了看她,笑:“怎么了?”
虞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挺难过的。”
“是?挺可惜的,但每个人?命运不同,选择也不同,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听到这种故事会很难受,但遇到的人?多了,实际上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不幸的,心也就变得硬了。”
虞慈点?了点?头,还是?有点?感慨,“就是?觉得比起?来,我已经很幸福了,衣食无忧,身体?健康,却有时候还在抱怨着,很惭愧。”
冯晚诺没说话?,隔了一?会儿?,她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儿?了。”
虞慈笑着纠正:“我是?脆弱。”
惹得大家都一?阵笑。
在这笑声里,她忽然地?想起?来小时候看过一?个寓言故事,大意讲的是?一?个从来没有遭受过苦难的王子,每次听到悲惨的故事都会大哭一?场,觉得那些人?太可怜了,如?果?是?他遭遇了这些,肯定熬不过去?,直到有一?天?国家被攻灭,王子逃出来,身体?残破,吃遍了各种苦头,后来他遇见了一?个人?,看他这么可怜,很同情他,叹息说,如?果?这样的灾难遇到他的头上,他肯定受不了。 可王子却淡淡的说,“凡是?人?间的灾难,无论落到谁的头上,谁都能受得住,只要他不死,至于?死,就更?是?一?件容易事了。”
小的时候看这个故事一?知半解,可这瞬间,她忽然想起?,忽然懂得。
就像当初,喜欢陆严岐的她,也或许只是?贪图他给?的安逸,那些不用动脑子的相处,实际上越是?这样的自己,越是?会被他看不起?。
就像晚姐曾经说的,尊严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公司上下都那么尊重晚姐,就算她脾气爆,跟人?发火,也没人?敢说她不好,是?因为她业务能力强,给?公司带来了效益和?业绩,也因为她三观正,不怕事,是?非分明,内心强大,她的尊严是?靠自己争取的。
有自尊的人?,才会受到别人?尊重。
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该感谢陆严岐,如?果?不是?他,也难让她有这样的深刻理解。
痛苦难熬的那几年,全都是?为了促成她的成长。
她的人?生是?一?定会往前走的,就算前方遇到艰难险阻,也不再害怕了,因为只要一?想到,身边的这些人?,晚姐、宣哥他们,哪一?个不是?风雨里走过来的,那为什么她就不能呢?
陆严岐从来不会是?她人?生的港湾,最多只是?沿途出现的一?道风景而已,只不过这道风景让她印象比较深刻而已,也让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她相信以后会遇到更?美的风景。
周六很快到了,一?早虞慈接到应费迪的电话?,问她有没有忘记今天?去?爬山。 虞慈没形象的大笑,“怎么会忘记,我天?天?都记得的!” “真的吗?”应费迪像是?被她感染了一?样,也笑起?来,“你?这笑声真令人?怀念。”
等她洗漱完,穿戴好,看见应费迪的车停在了楼下,连忙走出去?,上车问道:“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应费迪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上,颇有些失望道,“还以为你?请我吃早饭,阿姨做的馒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虞慈惊讶:“哇,应费迪你?这什么记性?,这么久的事都还记得啊,”她仔细想了想,“这样吧,晚上我让我妈做,明天?早上你?来吃。”
应费迪笑着看着她,“你?还跟以前一?样,别人?说什么都会那么认真。”
“对啊,”虞慈不假思索点?了点?头,“我都很认真的。”
应费迪还是?那么笑。
“干嘛今天?要请我爬山啊?”她问,目光从行驶的车窗望出去?,“请你?吃早饭啊。”
“行,”他认真开着车,间隙看她一?眼,“我想减肥啊。”
虞慈转头看向他,又想起?他上次给?她讲的那个笑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应费迪以为她在笑话?他,嘟起?嘴巴,样子可怜道,“这是?来自瘦子的嘲笑吗?”
“不是?不是?,”虞慈摆手解释,忍着笑道,“我不嘲笑你?,就是?觉得……哈哈哈哈!”
她又放声大笑起?来。
应费迪很无奈,“你?怎么这么瘦的,给?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