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竟然觉得方才裴勍的语气还算得上温柔。
徐颢略轻咳了下,又笑道,我对裴大人仰慕已久,如今有幸和裴大人一起在女学**事,想请裴大人去酒楼一聚我已经在松风万客楼中预定了位置,不知裴大人是否赏脸
裴勍虽不爱与人交际,也并非不懂人情事故,他见徐颢是品行正直可交之人,又如此这般热心邀请,也只好点了头。
前几日,薛亭晚的外祖母为了自家孙女儿学管家的事儿,二话不说便将杏花楼的掌勺大厨从余杭派遣到了京城来。
这几日,杏花楼主厨方如海坐镇松风万客楼,大刀阔斧地将酒楼的菜色除弊更新,改良一新。再加上薛亭晚有意叫低下的人散出去的名厨方如海坐镇松风万客楼的消息,这几日松风万客楼乘借东风,在京中名声大噪,更有不少慕方大厨之名前来用餐的人,酒楼生意红火,可谓是一座难求。
以前惠景侯府中只有薛桥辰一人在国子监中念书,车接车送,独来独往。如今薛亭晚和薛桥辰两人都在国子监读书,下学时分,马车刚好接了两人一同回府。
薛亭晚今日读了一天的书,心中惦记着松风万客楼的生意,当即叫马车调转方向,直奔松风万客楼而去,又吩咐下头的人回侯府传了话,就说姐弟两人晚膳在酒楼用了,顺便试一试酒楼改良过的菜色如何。
第11章京中一绝
松风万客楼的江南菜是京中一绝,我也算是这家的老主顾了。
徐颢翻身下马,看向裴勍道,前几天听店小二说,酒楼的大东家专门从江南第一酒楼杏花楼请了名厨方如海坐镇,这不,才短短几日过去,松风万客楼便食客盈门,一座难求,今日我特意一早便预定了位置,还要多谢裴大人赏脸。
裴勍将缰绳递与侍卫,微微颔首,徐大人费心。
两人提步前行,刚走到酒楼大门外头,一名店小二端着份点心糕饼从酒楼里头匆匆出来,略一环顾左右,冲旁边角落里蹲着的乞丐道,今儿个你们算是走运了,当今惠景侯府的永嘉县主在此用膳,特地吩咐了赏你们糕饼吃
你们还真有口福,碰巧赶上刚出锅的虾皇糕这不,还热乎着呢
原是方才薛亭晚进酒楼的时候,瞟见了角落里两个小乞丐,看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饿的形销骨立,又听酒楼管事儿说,这两个小乞丐才七八岁,乃是逃荒至此的孤儿,薛亭晚心生触动,便叫店小二拿些吃食出来给他们吃。
那两个小乞丐已经十来天没吃过饱饭了,闻言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朝酒楼大门里头不住磕头,谢贵人赏谢贵人赏
请起请起贵人特意交代了不叫你们磕头行大礼店小二忙扶两人起来,挠挠头道,我家东永嘉县主菩萨心肠,偏偏外头传的名声不太好听,你们若是有心,就多说点永嘉县主的好话散播散播,也好叫这京城的人都知道以往的流言不可信
那两个小乞丐接了点心糕饼,不住地点头。
徐颢闻言,笑道,这永嘉县主倒不像传言中的那般嚣张跋扈,目无下尘,看来是个心存仁爱的可教之才。
两个小乞丐正端着点心盘子狼吞虎咽,裴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提步便进了酒楼。
松风万客楼有四层,一层设散桌,二层、三层设雅座,四层乃是包厢。
民以食为天,松风万客楼的客人下至贩夫走卒,上至朝臣显贵,可以说是什么人的生意都揽,什么人的饭菜都做。
二楼、三楼的雅座以竹编的帘子隔开,竹青的颜色清新宜人,设计也颇为巧妙放下竹帘,能遮挡客人面容**,挑开竹帘,能给客人一个开阔的视野。
薛亭晚今日是来试菜的,顺便看看食客们对新菜的反应如何,自然不能坐在密不透风的包厢里。
于是,薛亭晚和薛桥辰两人刚在二楼雅座落座,便望见小二领着徐颢和裴勍上了楼梯来。
薛亭晚心头余怒未消,冷冷瞟了裴勍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丝毫没有要开口打招呼的意思。
徐颢感受到了薛亭晚愤恨的目光,当即侧首看了眼身侧的裴勍。
男人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如神仙一般无情无欲。
徐颢见状,只好摸了摸鼻子,紧随裴勍上了三楼的雅座。
阿姐,裴裴裴裴薛桥辰见自家姐姐一脸不快,狐疑地一回头,刚好瞄到了裴勍。
薛桥辰没料到能在酒楼里见到自己崇拜的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当即站起来冲裴勍一个躬身,裴大人好。
裴勍认得薛桥辰是惠景侯府的世子,略点了头,以做回应。
人都消失在楼梯拐弯处了,薛桥辰还扭着脖子探着脑袋出神儿,嘴里还喃喃道,阿姐,裴大人可是贵客,这顿饭要不要给裴大人免个单
薛亭晚冷哼一声,抬手叫小二过来,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三楼,方才上楼的那桌客人,一会儿结账的时候,收双倍价钱。
薛桥辰
前两日,薛亭晚亲自带着方大厨到酒楼里来,同时亮明了自己东家的身份,那小二才明白过来数日之前他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说自家东家是闲杂人等,还叫自家东家给别人让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