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整整三天没吃过甜味儿了,这回,她就算疼死也要做个快活鬼。
侍书见状,彻底没了辙,自家小姐打小千娇万宠着长大,被侯爷和侯夫人教养的懂礼数,识大体,可那倔脾气一上来,就算是九匹马也拉不回来。
侍书正欲多劝,又婆子掀帘子道,秉主母,国公爷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裴勍已经进了门,男人一袭竹青色圆领素纱长袍,宽肩窄腰,眉目俊朗,英气十足。
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下泛着微微青色,昨晚薛亭晚牙痛难忍,彻夜难眠,裴勍担心不已,也几乎一夜没睡。
裴勍将手中一柄折扇按在桌上,掀了衣袍落座,阿晚可好些了?
薛亭晚本来还能忍忍,被男人温声一问,登时便委屈起来,摇了摇头。一点不好,还是很痛。
裴勍目光一扫,望见托盘上的雕花水晶汤盏,皱眉道,太医开的汤药怎么不用?
薛亭晚连连摆手,这汤药没放糖,苦的很,我喝不得。
如何喝不得?
裴勍从托盘上接过水晶盏,薄唇微动,我陪阿晚一同苦。
说罢,他打开汤盏,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然后把碗喂到了薛亭晚的唇边。
一股子黄连苦味儿铺面而来,薛亭晚见裴勍舍身相陪,也不好推脱,踯躅片刻,终是小口啜饮了一口,小脸立刻苦成了一团。
裴勍又喝一口,然后把汤盏递到美人儿面前,哄道,再来。
苦味儿还在口腔里弥漫,薛亭晚望着面前的汤碗,面带难色,拒绝连连,不要了,不要喝了。
裴勍抿了抿薄唇,只好做出让步,乖,若是喝完这盏汤药,我准你吃些甜食,可好?
薛亭晚听着这等甜头,终是犹犹豫豫地点了头,接了清心汤喝了一小口。
如此一盏汤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喂着喝了大半晌,终是见了底。薛亭晚饮了几口茶水掩下檀口中的苦味儿,启唇叫丫鬟去拿蜜饯盒子来。
不料,侍书和入画两个大丫鬟一动不动,直拿眼神儿瞅裴勍,等着他点头才算数。
眼下,薛亭晚见自己说话已经不好使了,只得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娇不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淳郎方才可说了,准我吃些甜食的!
裴勍被她晃的没有办法,只好垂眸看向怀中之人,夫人真的想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