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弯起?嘴角,“他们三?好呗,都是好孩子。”
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还你十分。
两人说着说着,就进入了梦乡。
沈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娶了宁雪,两人每天争吵不?断,大娃二妞三?娃在无尽的?争吵中长大,大娃阴沉,二妞自卑,三?娃没个正形,十八岁那?年,大娃没有考上大学,他走?进了一家游戏厅……
他猛地惊醒,梦里梦见了什么他醒来就忘了,但仍记得那?是一个噩梦。
早上起?床,沈烈做了早饭,清粥配四碟小菜,黑色的?酱黄瓜、晒干的?萝卜条、麻油拌马齿苋、还有一碟金黄的?肉松。
就着四碟小菜,两人把一大锅粥喝了个精光。
吃完早饭,沈烈说,“我现在去送信?”
宁棠:“去吧。”
他刚准备出门,就听到?对门苏家院子里传来宁雪的?一声大喊,“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欠你们这么多钱。”
沈烈和宁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沈烈这还没去送信呢,苏家吵什么?
两人赶紧疾步走?出屋外,刚到?门口?,就看到?苏俊彦和宁雪站在门口?,他们面前是一个站没站相,穿衣服也松松垮垮,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苏俊彦早上起?来,就接到?邮递员送来的?信,信是苏光宗学校寄来的?,大意是说苏光宗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旷课时间累计长达两个月之久,经校方商讨,决定给予开除。
苏俊彦看到?信的?第一眼,还以为是谁跟他开玩笑,又看一眼,确实是沪市的?邮戳,信纸上还盖了学校的?公章。
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苏俊彦第一反应就是把信藏起?来。
但好巧不?巧,宁雪买菜回来,正好撞见苏俊彦藏信。
她以为是苏光宗或者苏耀祖寄信回来了,一把夺过信,还嗔苏俊彦一眼,“他们寄信回来你怎么不?早说,是光宗寄的?,还是耀祖寄的??”
苏俊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可怎么也说不?出不?让她看信的?话。
宁雪就这样怀着欢喜的?心思把信拆开,一目十行,然后那?份欢喜就僵在了脸上。
还没等?两人去小卖铺打电话质问苏光宗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狗就找上门了。
李狗一路打听,找到?了苏家,敲了敲门,“喂,苏光宗的?爸妈在家吗?”
宁雪和苏俊彦还以为是学校来人了,正准备好好跟校长或者老师求个情,没想?到?出门一看,是一个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
宁雪狐疑地打量他几眼,“你谁啊?你怎么认识光宗的??来我们家干嘛?”
一连三?个问题,李狗一个一个回答。
他眯了眯那?不?大的?眼睛,“我?我叫李狗,我怎么认识苏光宗的?,呵呵,这个您二位不?必知道,来你们家干嘛,我啊,是来要钱的?。”
“要钱?!”宁雪和苏俊彦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对,要钱。”李狗嘬了嘬牙花,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递给两人,“喏,你们自个看,苏光宗欠了我们这么多钱。”
宁雪半信半疑地接过,一张一张地翻看。
二月十四号,苏光宗欠李大力三?百块钱。
三?月十五号,苏光宗欠李大力二百块钱。
四月十四号,苏光宗欠李大力一百块钱。
单看下?来金额都不?算大,但这有厚厚的?一沓纸,这里一百,那?里两百的?加起?来,委实不?是个小数目。
宁雪每数一张,就心惊肉跳一次,这里加起?来少说两千多快三?千块钱了。
更令她心惊肉跳的?是,她从小辅导双胞胎学习,对双胞胎的?字迹都是认得的?,这上面的?签名,分明就是苏光宗亲手所写。
更令她感到?手脚发凉的?是,有一张欠条的?日期,分明就是除夕当天。
好啊,说什么跟导师做项目,做到?欠钱去了?
宁雪紧紧攥着纸张,咬牙道,“耀祖骗我!他们合起?伙来骗我!”她猛地望向?苏俊彦,看苏俊彦一副躲闪的?样子,她顿时明悟过来,“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苏俊彦嗫嚅道,“额,这个,这个,其实大娃在沪市撞见过光宗一回,他写信给沈烈提了,沈烈知会了我一声,我,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就没跟你说。”
“呵。”宁雪冷笑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苏俊彦不?敢接话,把话头?抛向?李狗,“你快说,光宗是怎么欠下?这么多钱的??”
李狗站了一会,觉得腿有点发酸,往院门上一靠,懒洋洋地道,“打游戏机呗。”
“打几把游戏能?欠这么多钱?”宁雪甩了甩欠条。
她眼里闪过一丝暗光,要是把这些?欠条都撕了,那?是不?是死无对证了!
李狗是谁?他七岁开始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要不?是实在有些?聪明,游戏厅老板李大力也不?会让他来收账,宁雪眼神一不?对,他立马就察觉到?了,赶紧从宁雪手上把欠条抢回来,“想?死无对证是吧,呵呵,不?可能?。”
宁雪的?盘算落空,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光宗写的?欠条,我还说是别人写的?,别人欠的?呢。”
李狗乐了,甩了甩手上的?欠条,“上面有他的?签名,还有他摁的?手印,你说不?是他写的?是谁写的??”
他拿眼睛一扫,看宁雪还有话说,又接着道,“你要不?信,咱们去公安局理论理论?”
“别!”宁雪急忙道。
要是去了公安局,苏光宗还有什么名誉可言?而培养出一个欠债不?还的?儿子,他们夫妻俩还怎么有脸在军属院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