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称心让长乐代送饭菜后,两人的关系便再也瞒不住了。乔玉作为答谢和感激,每日忍痛将自己的点心分一些给师兄弟两个。
安平长了一张可爱的小胖脸,胃口也贪,吃完了自己的那块还不满足,扭头叫着长乐,有些害羞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哥哥,你这块能不能,再分给我一半?要不一半的一半?”
长乐被他气笑了,方才那个一闪而过的心思却消失得一干二净。板起了脸,却不是教训贪吃的安平,而是一旁的乔玉,他的面色黑沉,加上比乔玉高上大半个脑袋,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对乔玉道:“让你在树丛里等着,你出来做什么,还瞧什么瞧,怕我贪了你的吃食吗?以后再不许那样了。”
乔玉平白受了一顿教训,委屈的很,嘟嘟囔囔地辩驳,“哪有的事,就是里面闷得慌,我,我还见不得人了吗?”
长乐又严词警告了他几番,又叮嘱以后安平要看好了他,等饭的这段时间,万万不可以出来,连安平都察觉出来些不对劲了。
乔玉总算老老实实答应了,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就是委屈巴巴的,瞧着让人心软。
长乐心性成熟,只略尝了一口糕点,别的全塞给了他馋嘴的师弟,心里没有半点悔意。
位子就在那里,想什么时候往上爬都可以,人没了却真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舍不得乔玉。
在这之后,御膳房过上了几天太平日子,称心只做自己的事情,也大概猜到这是得福得全两兄弟引而不发,难熬的还在后头。
没料到或许是上天眷顾,宫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冯贵妃不知做了什么,触怒圣意,在大明殿前跪了三个时辰,连暂时保管的凤印都被收了,又下了道口谕,让冯贵妃在沉云宫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外出。
整个沉云宫噤若寒蝉,往日里嚣张跋扈的都夹了尾巴。得福怕得全在这个档口再惹是生非,不说御膳房的事,连宫门都不让他出。
称心听闻了这个消息,对着流鱼笑道:“看来是运气好,不用回太监所,也不必去扫落叶了。冬天快到了,扫落叶可不是好活计。”
流鱼也笑了。
乔玉也不必再躲在可怜巴巴地躲在外头的小树林里了,许久不见,对称心也颇为想念,含着眼泪拽着衣角和他撒娇,求着多要些好吃的点心。
称心拿他没办法,几乎都快有求必应了,毕竟都不是些过分的请求。
再过了几日,秋意愈浓,柿子熟了。
第18章教画
清晨,景砚同乔玉起的都早,拿热汤蒸热了昨天的剩菜,两人各自吃了些。吃完了时候也还早,没到去御膳房要饭的时候,景砚朝乔玉招了招手,一同到了石亭里,坐下来教乔玉绘画的方法。
乔玉天生灵性很足,但终归是年纪小,莫说是长辈,连景砚对他也很是放纵,以为往后的日子还长,平日里学的少玩得多,现在忽遭大变,再也没有能教的先生了。景砚不能叫乔玉耽误在这里,他虽然无心于作画,不过什么都学得好,加上比乔玉年长几岁,无事的时候能充当先生教一教他这个小朋友。
因为颜料不多,还得留着给乔玉练习,景砚就用笔蘸着井水,在平展的石桌上教他如何运笔下力。
若是往常,景砚画完一笔,乔玉早就赶着问上许多问题,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托着下巴,呆愣愣地木着,半句话也不说。
景砚将小山竹放在笔搁上,另一只手绕到乔玉的身后,转过来一个圈,捏住了他的鼻尖,问道:“怎么画也不好好学?”
乔玉本来就是爱耍赖的性子,即使被捉了个现行也不承认,梗着脖子毫不脸红的辩驳,“有,明明好好学了的!殿下,就是殿下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不仅爱耍赖,还要尖牙利齿地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