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沣顿了顿,点头:“多谢七少爷提点。”
稍后,简初柒和桓慕珩离开。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桓慕珩道:“七七看出来了?”
“嗯?”简初柒转头。
“看出沈容沣喜欢沈韶。”
“是啊。”简初柒点点头。
见他目光清澈,桓慕珩默了默,才又开口:“七七知道,那样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吗?”
“知道啊,沈容沣对沈韶的喜欢是爱慕,是想和他在一起,可明显了呢。”
“明显?”
“对。”简初柒伸手比划比划:“就是当一个人的感情浓郁到特别深的程度,再加上是那种天赐良缘,天生一对的姻缘,有时候会在人的身上显出姻缘红线,沈容沣身上就有明显的一条,连接着沈韶。”
“不过沈韶明显还没有开窍,红线还未曾牵实。”
“唔,那次在荒楼里,因为是生死关头,所以沈容沣的红线就显露了出来。”
桓慕珩眉目深邃,道:“那七七、有没有看到二哥身上的红线连接在哪里?”
“二哥?”简初柒一愣,下意识回答:“我没有看到啊。”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坐直身体:“二哥你难道有喜欢的人了吗?”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桓慕珩:“七七看不到二哥身上的红线,那么,有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
简初柒:“我看不到的,只要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不管用任何手段都看不出、也算不出。”
“是么。”桓慕珩语气平常:“所以,怪不得七七看不出二哥身上的红线。”
简初柒愣住,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桓慕珩接下来却不再说话了。
两人沉默半晌,直到沈韶与沈容沣从房间里走出来。
沈韶眼眶红红,显然是哭过,但神情却释然很多。
而沈容沣周身的气息也明显放松许多,看来两人是说开了。
“你们解释清楚了?”简初柒问道。
沈容沣:“是的,还要谢谢七少爷收留韶韶一晚。”
“不客气,所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简初柒好奇:“要是不能说的话,就算了。”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沈容沣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沈父家境贫寒,是入赘沈家,但在他的家乡,他还有一位青梅竹马,两人年少时就定了亲,沈父不甘一辈子就窝在家乡里,于是说要出去闯荡,等回来就把这位青梅竹马娶了。
两人正是情浓,青梅一时无法抵挡沈父的甜言蜜语,就把自己给了他。
但沈父离开后,却许久都没有回来,起先还有信件寄来,但逐渐的,信件也没了。
而那时,青梅发现自己怀孕,便托人寻着从前信里提到的地址过去找人。
谁曾想,人是找到了,不过却是沈父与沈母大婚那天。
沈父发现青梅怀孕还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了不让她破坏自己与沈母的婚姻,便语言安抚,养在外面,后来直到孩子生下来,三岁了,青梅一直被沈父暗中养着。
但沈父忙于沈家的生意,很少去看青梅和孩子,一年之中去青梅那里不会超过五次。
再后来,沈家要去绥城扩展生意并定居,沈父给了青梅钱,让她偷偷跟在后面一起去绥城。
可是沈父怕沈母发现他在外面偷偷养了青梅和孩子,所以并未曾派人保护青梅。
可想而知,一个女人孤身带着孩子上路,那时候世道比这时还乱,下场是什么,青梅路上遭遇抢劫和侮辱,孩子也死掉了,而青梅在亲生孩子死掉后,精神就变得有点不正常。
她后来侥幸被一个流浪儿救走,那是个男孩,五岁左右,却因为长期忍饥挨饿,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青梅精神错乱,把这个流浪儿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两人找个地方,暂时生活,因为青梅病了,无法上路。
再后来,沈父久不见青梅带着孩子到达绥城,心知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就借由外出做生意的理由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青梅和流浪儿。
长久不怎么去看青梅和他的孩子,再加上两人衣着脏乱,脸颊凹陷,瘦了不少,青梅嘴里喊着那个流浪儿是他们儿子的名字,沈父居然没有认出来,也把这个流浪儿当成他自己的儿子了。
青梅当时病得很重,卧床不起,精神不正常,但有时候还是清醒的。
她观察着沈父,见他竟认不出自己的亲儿子,于是惨笑一声,让沈父带走流浪儿。
“你就把我们的儿子带走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活不长了。”青梅临死前拉着沈父叮嘱道:“好好对待我们的儿子,记住,好好待他。”
之后,青梅又单独与流浪儿说了些话。
沈容沣道:“她说,等她死后,偷偷把她的骨灰与她的儿子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