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青耸耸肩:“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白阮先是无措地看了他两眼,在原地顿了顿,才说:“你当时答应过我的。”
“好像是。”湛云青随意地点了点头。
听了这话,白阮松开了湛云青,眼中隐隐有怒火冒出,但更先出现的是眼泪。一滴眼泪悬在他眼角迟迟不落。
“你答应过我的!”他重复道。
“答应你?”湛云青疑惑地想了想,总算想起来,说:“我是答应只有你一个床伴,所以我又没跟他做什么。”湛云青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床伴?”白阮不可置信。
“不然是什么?”湛云青后退了一步,抱着双臂看向白阮:“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白阮不说话了,脸上血色尽褪,过了一会儿才说:“就算是床伴,你也答应我了只有我一个不是吗?你都答应我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看到我碰他了吗?”
“你说好了只有我一个的!”白阮脸色发白,解寄春和卿寒的脸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抓住湛云青的领子,低吼道:“上次是摔到你身上,这次就是当着你的面脱裤子。上一秒还说喜欢我,下一秒就去找别人,你怎么能这样?”
湛云青一股烦躁袭来,被白阮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烦得要死,打开白阮的手,说:“我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如果你做不到,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我做不到,不答应,又怎么样?”湛云青不耐烦了,看向白阮的脸。白阮脸上的伤口十分吸引视线,而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谷朝雨的性格,谷朝雨绝对不会就此收手。
白阮这个人怎么这样麻烦?
“你要是能接受就继续,不能接受的话就算了。”湛云青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又不强迫你。”
白阮听了湛云青的话,陷入沉默,死死地盯着湛云青,心中忽然诞生出一种绝望。他能怎么样呢,就算湛云青当着他的面去找别人,他第一反应都是求湛云青解释一下,毫无骨气,因此湛云青可以肆意□□他的尊严。
“我不接受。”白阮说。
“那也行。”湛云青冷淡地回答,转身离去,忽然摸到口袋里的伞。
他回头,发现白阮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他走近了,才发现白阮在面无表情地流泪。
“如果你要走,就不要回头。”白阮面上的肌肉抽动了下,轻声说。
湛云青把伞拿了出来,扔到白阮脚边。伞柄落上大理石地面,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白阮盯着地上的伞。
要说湛云青狠心要走,每次却又会回头。明明是给他伞,却是用扔的。
湛云青走的时候听见白阮说:“湛云青,你要是今天走了我会恨死你的。”
并无怒意,几乎没有什么语气的起伏,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这样太幼稚了。”湛云青笑了声,回过头看白阮,说:“比起爱别人恨别人这些,你先学会爱自己吧。”
白阮没有接话,看着湛云青,眼睛赤红。
爱自己?在他前半生中,湛云青占据的份量实在太多太重,就像那个不大的行李箱,大半位置都留给了湛云青。湛云青曾经是他的精神寄托,是他对未来的理想,是他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幻想。湛云青几乎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如果说他要爱自己,就必须连着他体内大半的湛云青一起爱才行。
直到湛云青撑着伞的背影消失在雨中,像是每一场电影谢幕那样消失在白阮人生中,白阮才蹲下来将伞捡起。
不远处响起了车辆发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请为离家出走的小狗做出选择:
1.风餐露宿跨越千里让主人丢大人
2.变成大狗回去对主人强制爱(bushi)
3.咬死所有狗,彻底疯狂!
4.守在主人身边一听到呼唤就摇着尾巴出现让主人不好意思再丢下他?
第22章
那天之后,湛云青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白阮,不清楚他具体在忙些什么,应该还是在姚荀那里拍戏。
此前他很少做梦,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白阮的影响,从与白阮分别的那天起他常常做梦。有时候梦境像是《万人迷只想爆红》的剧情,有的时候却又好像只是单纯做梦。无论如何,他总是梦见白阮。
“这样下去可不行。”湛云青找到经纪人,对她说:“我这几天睡眠质量很差,最近的行程都给我推了。”
经纪人略有些惊讶,纵然湛云青平日算不上劳模,但是面对工作还算敬业,很少这样直接撂挑子不干,不过经纪人还是表示了理解,还十分知趣地没问湛云青要去做什么。
湛云青把工作都推掉后,其实也有些无聊,不知道要做什么。正好这时谷朝雨的姥爷给湛云青打了个电话,说姥姥病了,想见见湛云青,湛云青便答应了。
两位老人住在g国的一个乡下庄园里,湛云青的飞机直接落在了庄园后院,天气很冷,还飘着小雪,呵出来的气像是柔软的云。
“云青,你来啦?”李昉潭正在花园里散步,笑盈盈地跟湛云青打招呼,走近了后惊讶地顿住了脚步,仔细地打量了下湛云青的脸色,有些凝重地问:“最近很忙吗,怎么脸色这样差?”
“还好吧,”湛云青蹙眉,问道:“湛天明也来了?”
“嗯,你爸妈都来了,朝雨也在。”李昉潭捂着嘴笑,说:“你也快进去吧,他们在烤火呢。”
“你在外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