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也同样很朴素,一栋长长的四层的楼,整体是灰白色的墙。
从正中间的大门进去,里面的墙上半部分白色,下半部分涂的青绿色的漆。
走廊里有病人也有来去匆忙的医生护士。
岑淮安是第一次来医院,他不知道他妈想做什么?但是闻着医院里奇怪的味道,他又想跑了。
初夏也是第一次来81年的医院,问了护士哪里是看中医的科室,就直接挂了号带着岑淮安过去了。
其实刚刚公交车上,她就给岑淮安和自己把了脉。
虽然她上辈子学的西医,还是心胸外科,整天在医院里忙得脚不沾地。
但她出身却是正统的中医家庭,她识字就是用的汤头歌。
从小爷爷逼着她背药材药方,跟着炮制药材,她干烦了,高考叛逆地报了爷爷整天批判的西医。
但爷爷当时只是叹口气,让她不要忘了中医,报了专业就好好学,没多说什么。
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真的很不懂事,不明白爷爷的心。
不过幸好她过来这里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得多难受啊。
至于她爸妈,早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后来把她扔给爷爷,就没再管过她。
所以她把脉还是很专业的,她和岑淮安的身体弱主要就是营养不良。
她身体更差一些,当年月子没做好,一直有些小毛病,原主也没在意,加上她工作的强度,又经常吃不饱,如果不好好调理,身体很快就垮了。
虽然把脉把出来了,她还是准备带岑淮安来医院检查一遍。
这样回去后她买药材给自己和岑淮安调理身体,岑淮安和家属院的其他人不会怀疑什么。
毕竟原主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医学方面的知识的。
岑淮安在书里是天才,他五岁能记事,而且会记得很清楚。
中医坐诊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初夏一看到他就倍感亲切,因为他身上的气质和她爷爷很像。
她低头看向他的胸牌:李贯众。
初夏笑起来,贯众:一味中药名。
她拉着岑淮安坐下来,把岑淮安的手放在脉枕上,对着李贯众说:“医生,你帮我看看他有什么病?该怎么把他身体调理好?”
岑淮安闻言,立马抬头看向初夏,眼神很复杂,带着惊讶,还有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神色。
李贯众看她一眼:“他一看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这小身板就是饿的了。现在知道着急小孩身体了,以前都干什么去啦?你们这些小年轻当父母就是没责任心。”
初夏被骂了也不反驳,只点着头“嗯嗯”应着。
把着脉,李贯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初夏的眼神越来越严厉。
“你是他什么人?”
初夏整个人很乖,就像面对自己爷爷一样说:“我是他妈妈。”
“你真是他妈妈怎么把他饿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身体什么情况?严重营养不良!内脏没有一个发育是健康的!不好好调理,以后也会留下严重的病根,甚至是有碍寿命!”
李贯众疾声厉色,眼睛瞪着她,非常生气她身为小孩的妈妈把小孩养成这样。
第4章
初夏知道岑淮安的身体情况,也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是原主还有王玉兰一起造成的。
现在她过来了,也要承担原主的一切因果,因此李贯众骂的时候,她认错态度极好。
“不好意思,以前的我确实混账。现在我知道错了,所以带他来看医生。医生,他现在的身体能调理好吗?”
初夏一脸的担忧焦急,李贯众这才点点头,觉得她有个母亲的模样了。
“得慢慢调理,最好是用药膳,或者喝温性的中药。如果中药药性过猛,对他现在的身体没有好处,还会虚不受补,身体更脆弱。药膳得专门学过的才能做好,这里面门道比较多,而且好的食材也不便宜,所以我建议你们用温性的中药,虽然苦点,但我和你说了怎么做,你回家自己就能煎药。”
初夏点头,一副信任他的模样:“好,医生我听你的。”
拿到开的药方,初夏又让李贯众给她把了脉。
“你这身体更差,你们母子俩是怎么过日子的?”
他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毕竟病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只不过对初夏的交待更仔细了,让她务必遵守医嘱好好吃药,而且不能再劳累,不然她的身体撑不过一年。
听到这句话,对自己身体没啥反应的岑淮安,立马转头看向初夏,盯着她的脸,像是在辨别医生说的是真是假。
初夏倒是知道李贯众说的都是真的,一年后她的确死于病重,她自己也是给自己这样诊断的。
拿着两人的药方,初夏直接在医院里把药配齐了。
这是梁州市最大的医院,只要不是那种特别名贵快要绝版的药材,其他药材都能买到,还专门有个中药房呢。
李贯众给开的中药都是普通中药材,而且是能让调理效果达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