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安看看她,又看向初夏,初夏对他点点头,他张嘴,不是很热情地叫了声“奶奶”。
但就是如此,也让蒋胜男非常激动了,眼里都闪现出了泪花。她努力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一个非常大的笑容,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好好。安安,再叫一声奶奶。”
岑淮安看着她眼角的泪,又叫了一声。
蒋胜男更开心,伸手掏出来一个红包塞岑淮安手里:“以前奶奶太忙不能去梁州看你,补给你个大红包拿着花。”
岑淮安看着红包,又想收又不知道该该收。
正好这时初夏也被蒋胜男塞了个红包,蒋胜男还愧疚地看着她说:“初夏,这几年辛苦你了。”
初夏没有拒绝,笑着接过红包,放进衣服那个还好着的口袋里说:“谢谢妈。”
岑淮安也默默把红包收了起来,心里特别开心地想,他存钱的数目又可以增加了。
蒋胜男送完红包,伸手去拿初夏手里的行李,刚接过来,她一低头看到了初夏破了的衣服,惊呼道:“初夏你衣服怎么回事?这好像是用小刀割的。”
蒋胜男手伸过去想把口子合起来,发现棉花外翻太多了,口子合不起来了。
初夏用手捂捂口子,发现没用后,放弃地放开手,无奈说:“出来的时候人太多,遇到小偷了。还好我没把钱放口袋里,不然不仅衣服破了,钱也丢了。”
蒋胜男眼睛一瞪,脸上露出怒意:“这些小偷,真是可恨!”
岑峥年看看初夏衣服上的口子,皱了皱眉头说:“这割得有些深了。”
再用力一些,可能就会割到肉,他看着初夏眼里露出一抹心疼,觉得初夏这一路一定心惊胆战,只是她太坚强了,一句苦都不说。
初夏是真没当回事,她拍拍自己衣服,不在意地说:“没事。就是衣服坏了。”
外面的风越吹越大,岑淮安趴在岑峥年的怀里,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岑峥年忙给他拉拉围巾,伸手拉住初夏的手,对蒋胜男说:“妈,咱们去车上吧。”
甘州外面的天很冷,冷风一阵阵吹过来,如同刮脸的刀,吹得人脸生疼。
初夏在外面站这一会儿,就觉得身上的热气被吹得差不多都没了。
岑峥年不说去车里,她都要开口走了,再在冷风里站着,她身上的一点热气都没了。
岑峥年和蒋胜男带着初夏和安安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不远处路边停着的一辆吉普车前。有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军人正站在车旁边。
见到蒋胜男和岑峥年,他立马抬手敬礼:“蒋团长,岑工。”
接着他打开了后车座的门,做出请人上车的姿势。
蒋胜男看看后面的座位,笑着说:“你们坐后面,我坐前面。”说着便走到副驾驶门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她还对那个年轻的军人招招手说:“小刘,不用管他们,你先上车。”
小刘放下护着车门上沿的手,立马喊了声:“是!”直接转身迈着正步坐到了驾驶座上。
岑峥年伸出手,重新护着车门上沿,眼睛看向初夏说:“初夏,你先上车。”
等初夏上去,他把岑淮安放进车里,他也随后坐了进来。
小刘见人都坐好了,启动车子。他是岑父的警卫,平时做的就是照顾岑父和蒋胜男的工作,开车非常稳。
车子平缓地行驶在路上,岑淮安坐在初夏和岑峥年的中间,手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眼睛好奇地看着车里。
这是他第一次坐小汽车,和坐自行车一点都不一样。小汽车就像书里说的一样,走得又快又稳,而且也不冷。
蒋胜男现在的心情还平复不下来,她总想看看岑淮安和初夏,确定两个人来甘州了。
因此她时不时就回头看看两人,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初夏,安安,你们饿不饿?车里有吃的。”
说着,蒋胜男把放在前排的点心鸡蛋糕递过来,让两人吃。
“还有热水,你们要不要喝点?”
蒋胜男考虑得很全面,从家里拎过来一个铁皮水壶,里面灌了大半壶的热水。
初夏倒是不怎么饿,在车上吃过东西了。但安安吃得少,不过在火车上坐时间长了,再活泼的小孩都会不舒服,岑淮安也不例外。
这会儿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热水下车前初夏也接了,她对蒋胜男说:“妈你别忙了,我们不饿,也不喝水。”
岑峥年摸摸岑淮安的头,看初夏面色有些疲惫,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
“好。”
初夏确实累了,这一路没能好好休息,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整个身体的疲惫也都侵袭上来。
她靠在后面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岑峥年让岑淮安也靠在他怀里睡会儿。
车上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开车的声音,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蒋胜男看看岑淮安再看看初夏,从前排她带的包里抽出来一件军大衣,递给岑峥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给初夏盖上。
从甘州火车站到甘州部队,距离还是挺远的,开车用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初夏和岑淮安睡着了,两人并没有看到随着车越来越靠近部队,外面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
进部队时车子没有停,这是部队的车,开车的小刘打开车窗,门口站岗的战士看了看车牌号,又看看他的证件,直接放行。
停车时,初夏和岑淮安睡得正香,岑淮安的手还紧紧抓着岑峥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