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安摇头,指了指他腰间的水壶说:“我有。”
没多久,各自带队的老师开始叫学生了,考试时间马上开始,他们要进考场了。
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岑淮安和刘宏禹被分在了一个考场里。两人的位置距离也不远,只隔了一个过道。
发下试卷,岑淮安翻了翻卷子,确定卷子没问题,就低头答题。
他一认真做某件事,就会自动屏蔽周围,不管是人还是声音,他都注意不到。
这次的竞赛题有难度,岑淮安自己做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陷阱,有的题按照错误的思路去做,也能得出来一个看起来不像错误答案的错误答案,非常具有迷惑性。
岑淮安小心地跳过那一个个陷阱,对比周围选手的愁眉苦脸,他状态是轻松的。
其他人第一题还没有做出来,岑淮安就已经要翻面了。
和岑淮安屏蔽周围不同,因为岑淮安坐在不远处,刘宏禹就很关注他做题的情况。
他用很快的速度做完第一题,心里极为得意,朝旁边的岑淮安看一眼,认为他一定还没有做完第一题,毕竟那题那么难。
谁知道正好看到他翻页,第一页的题他已经做完了。刘宏禹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监考老师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做自己的题,不要东张西望。”
刘宏禹看不到岑淮安做的题的答案,但他心里认定岑淮安做题做这么快,肯定是乱写的。
他开始去看下一道题,这道题比第一题更难,刘宏禹皱眉努力思索。
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受岑淮安影响,但他的心却没有那么快静下来,所以刘宏禹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没有思路,只能赶紧做下一题。
岑淮安没关注别人的情况,他把整张卷子做完之后,认认真真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写错的,岑淮安举手交卷了。
而这时,刘宏禹只做完了第一大题,后面的题他做得磕磕绊绊,没有找到完美的答题思路。
他看着岑淮安走出考场,整个人更焦躁了。
刘宏禹不停在心里说:不要在意,他肯定是胡乱写的……
可是没用,已经有人交卷的压力太大了,尽管老师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很长的时间,但这个考场里的选手,还是努力加快自己做题的速度。
因为题太难,有个男生坐着坐着就开始哭:“我做不出来,我做不出来。”
一边哭,他还一边用头磕着桌子,把老师吓得不轻,强制让他交了卷,带他离开考场。
剩下的其他同学,心理更加崩溃了。
终于等到考试结束,大家不管写完没写完的,都松一口气,终于考完了。
当然,没写完的选手,对得奖不抱希望了,只有刘宏禹一人坐在座位上,备受打击。
他有好几个题没有做出来,完了。刘宏禹竞赛前,他极为自信,觉得他就算得不了第一名,一等奖也是没跑的。
现在一等奖要离他远去了,他只希望能得二等奖,不要是三等奖。
全市初中生数学竞赛的成绩不会这么快出来,评委们改卷需要时间,知道是几等奖还要等一等。
这场比赛很重要,因为一等奖的选手,是能拿到全国初中生数学联赛的名额的。
结束比赛,老师不让他们自由活动,怕这群学生乱跑跑丢了,他亲自带着他们去京城附中的食堂吃饭,准备逛逛附中的校园再回去。
不过岑淮安不准备和他们一起。
京城附中距离蒋外公家有距离,岑淮安和老师说了一声,他想下午直接去他太姥爷家里,这事岑峥年也和老师说过了。
老师不放心:“你一个人坐车去可以吗?不然你先跟我回学校,等回头再和你爸妈一起去。”
“老师,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我姐姐一起,她是四中的竞赛选手。”岑淮安指了一下章麓在的方向,章麓立马高兴地朝他们挥手。
老师想了想,带岑淮安去了四中的队伍。反正他们四中选手也要回去,岑淮安既然要和他姐姐一起,正好可以坐四中回去的车,安全。
这些竞赛老师彼此都认识,毕竟经常带学生出来参加比赛,有的还是大学同学。
四中老师欣然答应:“行,交给我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岑淮安坐上了四中选手回学校的公交车,他和章麓坐一起。
坐在不远处的刘宏禹不停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怨念。
章麓心大,没有看出来四中选手投过来的微妙眼神,还问岑淮安:“安安,最后的附加题你做出来了吗?”
岑淮安点头“嗯”一声,知道章麓的意思,不等她问,便和她说了自己的解题思路。
周围其他学生明明对岑淮安一脸警惕,可他说时,都一个个竖起耳朵仔细听。
听着听着,有的人眉头紧皱,有的人眼里露出开心,还有人一脸困惑,听不明白说的什么。
章麓听完,懊恼地“啊!”一声,重重拍了下头:“我想过这样做的,但是时间不够了,我就没有写!”
“没事,这是附加题,其他题都做出来也能得一等奖。”岑淮安语气淡定地安慰她。
章麓看他一眼,揪着头发叹气:“我就是不确定前面是不是都做对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岑淮安,眼里表达出一个意思:你说得轻巧,谁能保证自己前面做的全对?
岑淮安看着章麓:“我还记得我写的答案。”
章麓伸手想捂岑淮安的嘴,他身子往旁边一侧躲开了:“我不说。”
周围的同学脸上露出焦急遗憾:为啥不说?说啊,他们想知道自己答案和他的一不一样!连刘宏禹都是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