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殷绥看起来跟平日里有些不同,也许是经过一天的忙碌,额前的头发被手撩过,稍有些散乱。陈添也是这时才忽然发觉,从中秋那天第一次见面后,殷绥的头发长长了不少。
他的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添了点斯文,转头看过来时,侧脸在昏暗的路灯下略显柔和,只是藏在镜片下的眼睛,反而比平日里要显得冷漠。
说实话这样的殷绥有点陌生,但陈添那颗属于颜狗的心,还是忠实地为他展露出的不同以往的一面而跳动着。
“你来了。”殷绥站直了身子,眼睛里那点冷漠已经没有了。
“你知道我会来啊?”陈添走过去。
“猜的。”
“那你下次不要猜嘛。”
这又是什么要求?
殷绥失笑,抬手就在他头上捋了一把,把他头发都给揉乱了。陈添恼怒得要打掉他的手,他就又抱住他,双手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累了,靠一会儿。”
这不是耍无赖是什么。
好在陈添是个大度的人,只不过是皱皱鼻子,问:“你喝酒了?”
殷绥靠在他肩上,等于凑在他耳畔说话,明明酒气都快散了,可说话时,陈添还是觉得有醉人的气息直往他耳朵里钻,“跟客人喝了一杯,本来想等你来,卖个惨的,谁知道你迟迟不来。”
他太重了,人又比陈添高,陈添不得不伸手扶着他,嘴里还嘟哝:“那还要怪我来得太晚了?”
殷绥:“嗯。”
你怎么这样。
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撒娇。
我理想中的成熟、有气质、又帅气的男朋友不是这样的。
陈添心里一边嘟哝,一边又很得意,抬手装模作样地摸摸殷绥的后脑勺,大方地安慰他。他本来也是心疼殷绥工作繁忙才来的,身为男朋友,要体贴。
体贴着、体贴着,就把自己给贴上去了。
他们在无人的小巷子里接吻,身后是一盏路灯昏黄。一墙之隔的餐厅里,最后一波客人正要离开,林澜言笑晏晏,心里却在腹诽某个只知道谈恋爱的发小。
靠在墙上的换成了陈添,他的后脑勺上垫着的是殷绥的手。前一刻还在撒娇的人,这会儿又变了,说是让他知道“爱喝酒的大人都是混账”。
陈添一不小心抓着了他的领带,愣是把领带给扯开了,殷绥笑着又把头靠在他肩上,说:“要不我就趁机以身相许了?”
“你想得美。”陈添推了推他,“你还回不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