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算憋憋屈屈看着他一个个左拥右抱,她还得一个劲儿伏低做小,还不如就一直和小皇帝腻着,哪天就腻死了她也还是独一份。
顾宜芳就看着谢玖的眼神从万般无奈慢慢变成了坚定,可那坚定慢慢就成了鸡蛋碰石头的那种决绝,他不禁又是无奈地叹气,只道以前她是真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以后就算受了委屈也再没说过皇后的半句不是,一腔子无奈又变成了满满的怜惜。
他脑补着谢玖一次次见皇后,受了不知多少的委屈,今天当着他的面,皇后还敢让谢玖挺着个大肚子给她行了那么长时间的礼,由此可见,以往也是没少给她难堪。
“陛——”
“好了,不用说了,朕都明白了。”顾宜芳抿了一小口白开水,然后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朕去汤池泡泡,你先睡吧。”
你明白什么了?
谢玖目瞪口呆,准备了满腔满腹的话到了嘴边就让皇帝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刚才还一副你不说就是不拿我当自己人的架式逼着她表态,现在她突破了心理障碍,正想着要不要反其道而行之往秦妃那边引引,皇帝忽然就转向,一个字没听起身就要去沐浴。
他这身上到底是有多脏?
她眼巴巴地还没擦干净的嘴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谢玖无奈,也不能拦着皇帝不让人家沐浴非听她说,便招了安春让人进来撤了膳食。
皇帝那神奇的脑回路,不管在他身边多年,她还是理解无能啊。
好在皇帝现在厌恶皇后,什么腌臜事第一个都落不往皇后身上扣,也省得她挺着个大肚子还操那份抹黑皇后的心。皇后现在根本是自带沫黑功能,皇帝想起来她来,她就是黑乎乎的一圈。
这一天连吓带累,谢玖刚沾枕头就一觉睡了过去,待顾宜芳沐浴后香喷喷地回来一看,她大梦正酣,睡的香甜,双颊红扑扑。
顾宜芳一个健步上了榻,才躺直了,谢玖似乎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翻身就贴了过去,大长腿直接近插到他双\腿间,手臂贴在他的腰上,那大馒头似的胸脯在他手臂蹭了蹭,他面就可耻地硬了。
他呼吸一窒,幽怨地叹了口气,明天说什么搬回宁安宫分开睡,这样温香软玉的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一早,谢玖便坐着软轿,前呼后拥地回了宁安宫,那绵长的队伍,皇帝御驾亲临也不过如是。
惠妃幽居深宫养胎,众妃向来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倒也相安无事。可她昨日与皇帝一同出席千秋宴,一出场就令皇帝接连贬了两个妃嫔,连怀着皇嗣的蒋氏不禁贬了御女,还给禁了足。
这也就罢了,千秋宴不欢而散后,各宫才知道惠妃半路遇袭,差一点儿就着了不知哪个的道儿把命都扔了,紧接着就抓了不百个宫女太监和四五个妃嫔,甚至还有庄妃和冯妃这两个有妃位的。
惠妃这哪里是人,根本是瘟神好吧?
走哪儿哪儿倒霉,还不如就让皇帝捧手心里圈在宁安宫,也省得到处走,祸害其他人了。
尚方监加班加点严加审问,倒是跳出三五个宫女太监指正陆美人近日的确抱回只野猫,天天当个宝贝似的躲在子里和猫玩儿,那一头撞死的宫女在千秋宴前一天,天黑以后出过宫门,但没有人看见她在墙边刻意弄出了冰面。
其实不管有没有人看见,现在都不会有人跳出来说话,否则当日不举报,现在惠妃出了事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不依同罪论,几十板子也是少不了的。
没有人做那吃亏赔本的买卖。
查了一圈,陆美人嫌疑最大,也在她的住处搜到了剩余的猫薄荷草,可那猫薄荷如何得来的,仍是不得而知。
尤其永和宫的李才人招认看见自称没拉住主子而自责一头撞死的那个宫女动手推的陆美人,顿时令案情越发复杂。不只是李才人,高洪书带去的一队太监有两个眼尖的也看到了,可这么多证据也没用,陆美人死了,那宫女也死了,一子变成了死无对证。
任谁都知道宫里水深,没有相当的势力,抹不平这一连串的痕迹。
案子查的上不上不,递到皇帝那儿,还没开口就让皇帝骂的狗血淋头。事情查到此处,基本可以做个结案,可皇帝不满意,认为尚方监程业根本就是大事化小,黑了心肝,不知哪路神通到他那里,他是吃里扒外地想把这事儿抹平了。
程业就是顶着八个脑袋,也不敢担这责任,原本想着差不多收线,也省得天家搅的不得安宁,最后还是错处落他身上。
如今他算是让皇帝给骂醒了,皇帝这是个不怕事儿大的,这一次是了决心不把根儿揪出来就不算完,他就算为了项上人头,也不敢不往死里抠,挨完骂回去就把几乎将监房关的满满的宫女太监挨着个儿的打了一遍。
这可算捅了马蜂窝,鸡毛蒜皮点事儿也让这些嘴没把门的宫女太监给倒了出来。
庄妃骂周妃就知道拍惠妃的马屁,迟早有一天拍到马蹄子上;周妃骂冯妃蠢,连绣个花都跟杂草似的;陆美人骂惠妃,就是个狐狸精托生的,迟早生出来俩小狐狸崽……这些个妃嫔私里根本是打了罗圈仗,互相看不顺眼,面的宫女太监也勾打连环,欺小怕大,跟红踩白,好一番窝里乱斗。
259窝里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