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程稷南被她的态度气到不行，扳过她的脸，低垂了嗓音，冷声说道：“齐郁，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变成这样，又不是我害的？是他自己不让人省心，生病了不好好接受治疗，还跑出去等死。他以为他是谁？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他就没想过，一旦爸妈知道了，能不能受得了？”
emem齐郁用力甩开他的桎梏，亦压低了声音警告他。
emem“程稷南，你要是想发疯，就出去，别在这儿。”
emem他气极反笑：“怎么，嫌我在这儿碍眼了？”
emem第316章 你还是爱我的
emem齐郁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
emem尽管程稷北昏迷着，但她仍不想当着他的面儿，和程稷南吵个没完。
emem西里尔已经走了。
emem此时已近午夜，医院的走廊里空荡荡地。
emem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望着窗外黑沉沉的景色，心里却比这夜色还要压抑。
emem她何尝不知道，程稷南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emem当初，程稷北在决定永远离开稷城，一个人跑出来默默等死的时候，齐郁就是不赞成的。
emem但是，她的身份尴尬，也没有什么立场来劝他。
emem可是，如今看到他那个样子躺在那儿，心里却懊悔地要死。
emem如果她当初态度坚定一些，早点劝他去接受治疗，会不会还能多撑一些日子？会不会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
emem又或者，如果她当时告诉程稷南，也许，就像他说的，不会有遗憾。
emem但现实已经走到这一步，再后悔也没有机会重来一次了。
emem面前多了一杯咖啡。
emem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emem她接过纸杯，低着头说了声谢谢。
emem程稷南挨着她坐下。
emem“我过来之前，去了趟御江苑。你走了这么久，都没跟你妈妈联系过，你就不担心她么？”
emem齐郁与许静母女关系淡薄，也不是一两天了。
emem虽然前阵子，她们的关系已经好多了，齐郁也感觉到了久违的母爱。
emem但这并不代表，两个人就能像正常人家的母女一样相处。
emem“她好吗？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
emem程稷南侧头打量着她，模仿许静的语气说了句，“没良心的丫头。”
emem齐郁一僵，没理他，低头喝着杯里的咖啡。
emem普通的速溶咖啡并不怎么好喝。
emem但是拿在手里够热。
emem下半夜里，医院的暖气不够足，走廊里有些冷。
emem一杯咖啡喝下去，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失魂落魄的眼睛也仿佛添了些色彩。
emem程稷南见状，半似开玩笑地问了她一句，“还要吗？”
emem齐郁下意识地点了下头，换来的却是程稷南轻“啧”了一声。
emem“再喝，我怕你晚上彻底睡不着了。”
emem齐郁其实心里压根就没想睡，程稷北现在那副样子，也许随时会离开。
emem程稷南显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安慰道：“你放心，他怎么也都会坚持到爸妈过来。”
emem提到程稷北的父母，齐郁顿了顿，转头看向程稷南。
emem有那么一瞬间，齐郁其实很想问他关于身世的事，却犹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emem结果，还是程稷南先提到了。
emem“所以，你甩了我，跟他走，就是因为他的病复发了么？”
emem齐郁知道，她迟早都会被他问到这个问题。
emem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emem她叹了一声，敷衍着回道：“就算是吧。”
emem“就算？”程稷南挑了挑眉，显然对她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emem齐郁“嗯”了一下，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神色很快变得有些不耐烦，“这个答案对于你来说，不是比我还爱着他，一点都不爱你，更好接受？所以，你非刨根问底地，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emem程稷南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emem这个笑意，让齐郁惊觉似乎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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