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吴汝忠听得心神晃动,似有所惧,却又心向往之。
emem灰袍青年饮一杯浊酒,问道:“吴兄,你的故事还有在写吗?”
emem吴汝忠洒脱笑答:“写啊,当然是写。”
emem青年拈杯问道:“还是在写妖魔志怪吗?”
emem老者放声大笑:“什么神仙妖魔,山鬼志怪,不过是写得人罢了。”
emem“来来来,你且帮我看看,我这儿到底还有哪里写得不对。”
emem他借着酒劲取来手稿,而后递给了眼前的灰袍男子,感慨一声,在后者翻看的时候,突而问道:“渊先生,几十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问吴某,是否见过你,我当时说不曾见过,可这段时间里面,每每做梦,都有所感。”
emem“还请先生解惑,我们……难道真的曾经见过吗?”
emem“见过么……”
emem“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emem灰袍男子看着眼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到后者点头,叹息一声,并指点在老者眉心,点破前世今生的记忆不是简单的事情,也会有种种的后患,但是现在这老者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末路,也已经隐隐记了起来。
emem故而他顺势而为。
emem老者眼瞳瞪大,一个个梦境里虚幻的经历浮现出来,老者的面容剧烈波动起来,而后沉沉的醉去了——
emem他作了一个梦。
emem漫长……
emem实在是太漫长了啊。
emem在这个梦里面,他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荒唐的年少,靠着刀剑争强斗狠的青年,还有孤苦而寂寞的老年,但是在这样漫长的岁月里面,他却最喜欢中间的那一段路途。
emem黄沙漫漫,荒原千里,有无尽的雪山,数不尽的危险。
emem但是他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那坚定的背影。
emem佛说度化苍生。
emem可他的度化,是亲自陪着你走这一条路。
emem白发老者苏醒的时候。
emem烛光之下,渊翻看着那一卷书。
emem这是一本年少时候就想要去写的书,可最终到了老年的时候才写完,最终的几次修改,又增加了数不清的细节和故事,白发苍苍的老者写着过去,因为曾经有应龙,故而有梦中斩龙,有茫茫大漠,是八百流沙河。
emem在记忆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他对那僧人是有恨意的吧。
emem他想着。
emem所以非得要把高大坚定,永远从容的僧人在书里面写得弱小而又胆怯,让他不断地陷入了各种各样的危险,可是为什么呢,每到那和尚要死的时候,他却总是控制不住地让一个有着黄色毛发的猴子般的角色去救他。
emem在那僧人迟疑的时候,是那黄色毛发的猴子去指点他。
emem当他落入危险的时候,是那猴子不顾一切去冒险。
emem一次如此,次次如此,哪怕是在故事里,他居然无法让那和尚陷入危险,最后的最后,故事完成的时候,那和尚成了佛,那有着金色毛发的猴子也是佛。
emem就好像这样就能永远呆在师父的旁边。
emem师父不会死,他也不会离开。
emem上一世被度化被保护,哪怕是在故事里面,我也想要庇护着你。
emem让我来保护你。
emem我来指引你。
emem原本是我想离开你,现在你纵然是驱我离开,我也想要回来。
emem可是,师父呢……
emem老者踉踉跄跄,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他看着眼前的青年,眼眶通红,说不出话来。
emem佛门修士不修来生。
emem但是灰袍青年看着泣不成声的老者,伸出手按在了他的头顶。
emem他低下头,像是当年的那个僧人一样,咧开嘴微笑着道:
emem“石磐陀。”
emem过往的僧人微笑:“要过得开心啊……”
emem老者再忍不住,踉跄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痛哭流涕。
emem“师父,师父……”
emem“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好想你……”
emem灰袍青年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
emem你在哪里啊,玄奘……
emem是啊。
emem我好想你。
emem可我们之间,隔绝了足足一千年的岁月。
emem唐玄奘。
emem死矣。
emem这一日是吴汝忠最后一次见到这灰袍青年。
emem吴汝忠,六十年醉心于官宦,跌宕起伏。
emem最后十年,书西游记。
emem以醉以诗。
emem贫老以终。
ememPS:今日第一更…………三千八百字~~
emem往后三更还是看作息吧……抽烟的手微微颤抖表情包,以后如果一点多没有的话,那就只有两更了。苟命要紧一点,今天爬起来完全不想要写东西,叹息,实在是精疲力尽。
emem本来是只打算写西游记的起源故事,只是发现还可以顺便填填坑,只是我发现我不是很擅长填坑,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