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和高毅相似想法的网友不在少数。
[我靠,石家的遥你都造啊?]
[封号警告 !]
[不会明天起来我就见不到你了吧我的宝,你一定要活多几天啊]
[等一手天石的律师函。]
那博主看到这些评论,不由得轻哼了一声,然后想着头顶有人让他随便爆料,反正现在当家做主的已经换人了。他想了想,果断抛出了个大料:
【别警告了,不如警告下石家某些人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一年前某明星是因为狗屁艹粉被逼死的吧?】
这条单独回复一出,正在关注这件事情的网友都愣了一下。
随即盯着‘某明星’三个字,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名字。
高毅瞪大眼睛,喃喃自语:“我靠,这博主说的该不会就是冉嘉吧?你们知道冉嘉吗?”
高毅的问题显然是问宋离和张罗的。张罗虽然是个宅男,但那段时间冉嘉实在是太火了,他甚至还代言过他玩的一款游戏,自然知晓对方。不过宋离就不一定了,嘴里那句“我知道,但宋离肯定不知道”的话刚冒出个头,便听宋离简洁明了地蹦出了两个字:“知道。”
张罗:“???”
他似乎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眼神咻一下落在宋离身上:“你连面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竟然知道冉嘉?”
宋离感受到了来自张罗的嘲讽。
他沉默半晌,偏头看向正正看过来的两人,面无表情的问:“我不止知道冉嘉,我还知道冉嘉死亡的真相,想知道吗?”
张罗和高毅瞬间眼睛一亮。
大部分人都是八卦的,张罗和高毅也一样。但当听完前因后果后,两人眼中最初的激动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操,这也太恶心了,冉嘉死了,石俊辉不止屁事儿没有,还跑去国外潇洒了一年?妈的,死人渣。”
张罗使劲点头,紧接着又有点担心,“按照宋离的说法,当初他们就敢编故事给石俊辉脱罪,那这一次呢?不会又给石俊辉跑了吧?”
“不会。”宋离道。
宋离的话在第三天就得到了证实,依旧是由官方发布的微博,其中明确说明了他们将石家的私生子石俊辉逮捕的经过,并且在整理过后,将石俊辉强迫冉嘉,玩弄冉嘉,让冉嘉患上抑郁症,导致对方跳楼身亡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面对网友提问的为何冉嘉家人当初也一口咬定冉嘉是因为艹粉才跳楼,警方给出的回答是冉嘉家人收到了由石俊辉父亲给出的五百万。
一年前冉嘉的死亡真相终于明了,娱乐圈仿佛再度回到了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
而或许是看石俊辉闹出的事情太大,石家已经无法为他兜底时,有好几个还在圈内或者已经退圈的明星发了长微博,长微博的内容正是自己受石俊辉强迫的往事。
当初他们碍于石家家大业大,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将这些罪恶和痛苦吞入腹中,在深夜一遍一遍恨自己恨石俊辉。可现在有些事情大白天下,有些藏了许久的污秽和阴暗也该被照亮了。
宋离从奶茶店回到家时,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冉嘉似乎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不过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脏兮兮的衣服,只是眼中的血泪消失得一干二净,一双眼睛黑黢黢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黑宝石,干净清澈,是双很漂亮的眼睛。
宋离上网的时候看到过他的照片,觉得他此刻的模样和那张直播时冲着镜头笑的照片毫无差别。
“不、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冉嘉有些腼腆地冲宋离笑了笑,手指却有点不安地紧紧拽住了衣服。
宋离没错过他的小动作,朝他温和的一笑以示安抚,便将大门打得更开,温声道:“进来坐着谈吧。”
“谢谢。”
宋离的家不大,给了冉嘉一种安全感。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宋离在厨房内烧水。几分钟后,热气腾腾的水杯递到了他的面前,但身为恶鬼,他已经感觉不到滚烫的温度,心中颇有几分遗憾,却还是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喝着。
喝水的途中他听到宋离问他:“你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
冉嘉现在是恶鬼,没有手机,自然无法上网。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注意到了石俊辉被捕,一年前的秘密被翻出来的传闻。是他藏在阴暗处时,听到两个路过的小姑娘说的。那两个女孩子大概是他的粉丝,眼眶红红的,眼皮微肿,看模样像是哭过一场。其中一人哽咽着道:“事情出来之后我就说冉嘉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我见过他,他真的很好。可当时谁都不信我。”
身旁的人揽住她的肩膀,垂着眼眸,眉眼间尽是难过:“是啊,现在真相大白了,可冉嘉却没了性命。”
他静静地听着,忽然抬头看天空。
今天是个艳阳天,不比一年前,他在死亡之后浑浑噩噩地飘在阴暗角落里,听任何人晦气地骂上一句“冉嘉好恶心啊我之前竟然喜欢他”,那天雾蒙蒙的,天空很阴沉,雨水要下不下,雷声阵阵。
后来的深夜,冉嘉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街头,任由头顶的雨水掉下来,却再也无法沾湿他的身体和衣服。
缓慢地收回思绪,他对宋离点了点头:“我听到他们说了,谢谢您。”
冉嘉心里很明白,若非宋离,有些事情根本不可能解决得那么快。虽然不知道宋离是什么身份,但对方显然是不能惹的。偏偏一向猖狂嚣张的石俊辉精准踩雷,惹到了宋离。
“不用客气,清扫人渣败类,人人有责。”宋离抿了一口热水,薄唇露出淡淡的笑容,“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冉嘉闻言轻声道,“我今天遇到地府的鬼差了,等处理完事情应该就会去跟他们一起去地府。”
冉嘉说着,不由得一顿,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过来,除了想亲口对您说声谢谢之外,还有事情想拜托您。”
“你说。”
“不知道您昨天晚上有没有注意到,在您进入包间前里面还有个年轻的男孩子,他叫钟邑,是我认识的一个弟弟。”冉嘉垂下眼眸,眼里染着浓浓的悲伤,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他轻声解释,“他是知道我有抑郁症的,我想他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故意凑到石俊辉面前去的。”
宋离握着水杯的手指一顿,若有所思。
怪不得昨天注意到那个叫钟邑的男孩子表现得有点奇怪,在警察将几个大少爷都带走的时候,他拽着熊哥的衣服,很焦急地问:“你刚才是不是说那个石俊辉疑似有命案在身?是真的吗?可以确定吗?有证据吗?”
现在想来,迫切的四连问是因为他等石俊辉被查,等很久了。
冉嘉见宋离一直没吭声,以为他没想起来,便继续道:“就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孩子,您不记得了吗?他是我邻家弟弟,我和我家里人关系不好,很多时候都是在他们家睡觉吃饭,和他关系很好。”
冉嘉的父母偏心后出生的弟弟,对他这个儿子一直厌恶的很。即便是冉嘉四五岁时,也干出过将他在寒冬的深夜赶出家门的事情。那天冉嘉没冻死纯粹是因为邻居一家开了门,温柔的夫妻俩将他带回到钟邑的卧室,让两个孩子一起睡了一夜。
后来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但冉嘉有了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