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门口,星子又挂了满天。
李强听见敲门声,鞋都没顾上穿,一溜烟地冲出了房门。
一打开门,果然是乔夕颜。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急得不行!”
“找到大夫没有?寒哥下午时又昏过去了,这次怎么叫都叫不醒!”
秦叔看见厉司寒,虽然灯光昏暗,可是厉司寒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当乔夕颜爹的年纪。
……这是你爹?”
秦叔终于忍不住问。
乔夕颜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厉司寒,咬着牙说:“这个等我以后再跟您解释,先救救他吧!”秦叔看了看伤口,直咋舌。
“啧……情况看起来不妙。”
秦叔先是指挥乔夕颜打了一盆热水,再取一些干净的布条,把厉司寒伤口上的药粉全都擦下去。
“之前用土法子没有用吗?”
乔夕颜摇头。
秦叔等伤口上的水都晾干,又从整包里取出酒精,给伤口消毒。
昏迷中的厉司寒私有痛觉,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就是这样,也没有醒。
秦叔从诊包里取出一个小白瓷瓶,在伤口上细细铺了一层。
一切收拾妥当后,秦叔转身,神色凝重地对乔夕颜说:“先不要去用布条包扎的伤口,撒了药粉之后就这么晾着。”乔夕颜——记下。
“腿是被砸伤的?
秦叔又问。
李强警惕地愣了两秒,才点头道:“是,被石头砸伤的。”
“那得去镇上的医院打破伤风,大的创伤还好,只是我刚看还有深的伤,是铁钉穿透的吧?”秦叔搓了搓手,说完便去炉子那边取暖去了。
很明显接触到这种要花大钱的事情,他也有点尴尬。
李强沉默了。
必须出去打破伤风么?
乔夕颜沉默地垂下了脑袋。
现在厉司寒和李强的行踪不能暴露,她知道他们在躲人,前世厉司寒劫后余生跟她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若是被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们抓到,一定会要了他和李强的性命。
办法也倒不是没有。
秦叔去镇上把药买回来,给厉司寒打上就行。
但这样的话太麻烦人家。
乔夕颜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开这个口,毕竟大冬天把人家拉来就已经是麻烦人家了。
秦叔出身中医世家,治病救人,先得有仁心,而后谈仁术。
“算了,就当我多帮你们一程,想想办法把这小子的烧退下来,拿棉被给他捂得严实点,再去熬一碗热粥来。”秦叔安排道,“明天一早我就出发,你们这有驴车吗?”
乔夕颜连忙点头。
“有的。”
当时自己走的时候本想赶车,可是又不好闹太大动静,就只能徒步前行。
“好,明天一早咱俩赶驴车去镇上的卫生所,傍黑应该能回。”秦叔道。
乔夕颜感动不已:“谢谢您……”
李强这才意识到秦叔并没有叫上身体健全的自己,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也连忙道谢:“谢谢,谢谢……”
“行了行了。”
秦叔只是挥了挥手。
虽然乔夕颜没有明说,秦叔也大约能感觉到,这两个年轻小伙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躲在家里避难的。
翌日一早乔夕颜和秦叔便出发。
傍晚才赶着车回来。
厉司寒的烧已经退下,打了破伤风之后,身体依然很虚弱,吃了药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乔夕颜和李强还有大宇三人恭敬地把秦叔送回了镇上。
厉司寒情况在慢慢好转,从身受重伤到能下地走几步,总共用了五日的时间。
和燕儿一家人分别的那天早上,老头还给他们塞干粮。
乔夕颜已经麻烦了人家那么长时间,自然是不好意思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