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声,安久久不小心咽下了嘴里的葡萄籽:“粤姐没事吧?”
徐放晴优雅地送了她一个不怎么安慰的安慰:“喝多了。”
果然是,安久久一边为自己偷偷地喊了对方粤姐开心,一边又担忧季文粤的情况,挤到甘宁宁的面前,拉着她的胳膊,强硬地跟她换了一个位置坐。
甘宁宁不太愿意,她坐的位置面前放了很多水果,那些水果都是公司同事提到医院送给萧爱月的礼品,她心里一急,就要起来理论,孟念笙手已经伸了过去,把洗好的水果挪到她面前,顺毛似地安抚道:“都是你的。”
这下甘宁宁久安静了,她拿着香蕉咬了两口,看着安久久恍惚的神色,又忙不迭地解释道:“因为我晚饭没吃饱。”
总归还是一枚吃货啊,安久久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她的身子离季文粤近,两人的胳膊碰到一起,甚至能感觉到季文粤的体温,安久久心里跟打鼓似的,怎么样都无法平静:“粤姐,你要不要回去,我送你回去?”
萧爱月那边还在跟徐放晴八卦:“你们为什么会碰到陈晚升?”
能让季文粤动怒应该非常不简单吧,徐放晴脸上迅速掠过一丝不自然:“我跟粤姐刚巧碰到,是她约季董吃饭,后来起了点冲突。”
“你是指粤姐的爸爸吗?”萧爱月注意力被吸引,完全没留意到徐放晴的反常,继续问道:“她找粤姐的爸爸干吗?”
徐放晴不回答了,她看了眼手表,低头琢磨起了甘宁宁的安排:“宁宁,你睡客房吧,屋里还有你的东西,都有叫保姆按时打扫。”
“好啊。”甘宁宁其实早把从北京带回来的行李搬了进去,听徐放晴这样说,她才有了点做客人的觉悟:“谢谢晴晴姐。”
徐放晴安排好了她,才踩着拖鞋进了自己的卧室,萧爱月猜她可能是去洗澡,徐放晴最近睡美容觉的时候越来越早,她心思一活络,也跟着看了眼手腕处,假装自己也有一块计时的手表:“啊,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安久久的手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环住了季文粤盈盈一握的腰间,屋里的空调开得这么低,她却在冒汗,脸上红的不行,仿佛滞了呼吸:“那我…我送粤姐回去。”
季文粤闭着眼睛,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睡着,萧爱月送她们到门口,挥挥手:“明天见。”
安久久抱着季文粤僵硬地转身,她嗅着季文粤身上传来的香水味,感受着她独有的体温,安久久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才走不到三步,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回去。
“粤姐今晚睡我这里。”
是徐放晴,出人意料,又是理所当然,安久久压制住几乎要暴走的冲动,嘴角浮现了点苦涩:“你这里还睡得下吗?”
徐放晴冷着脸,用不容置疑的力度把季文粤拉回到了她的怀里,她的脸色犹如刚进门时一样的难看:“安久久,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就去做个保护她的人。”
手心还有残余的温度,安久久隐约不安,一时间拿捏不准徐放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善于思考,也善于自我安慰,点点头保证说:“我会的。”
楼下的停车场已经满了,无论是晚归的家人还是游客,都齐齐挤满了这个繁华的城市,安久久多么清楚自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她的家世显赫,可她从来没有利用这些做过任何事情,她是喜欢季文粤,很喜欢喜欢,喜欢到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把她活活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像徐放晴那种老狐狸,肯定早看出来了自己的计谋吧,安久久怅然若失地坐在车上,她脸色显得有些阴郁,看到电话屏幕亮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手机。
是徐江欢的电话,这个势利眼的女人为了巴结她,几乎每天都会出现一次,安久久想到了自己对季文粤的纠缠,她想她跟徐江欢的纠缠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呢?大概是徐江欢想要她的权势帮忙,而安久久只想要季文粤的人。
是啊,连陌生人都想要得到她的帮助,说明她确实有她自己忽略已久的能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去保护自己最想得到的人呢?安久久冷漠地点击拒听,而后回了一个电话给她爷爷的秘书。
“陈晚升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久久凝着眉头,嘴里噼里啪啦地就是一连串的吐槽:“那么大的问题也能放得出来?她怀孕多久了?要是在监狱怀孕的,那有没有人调查?我不知道,她就是想搞事情,我明天去见爷爷,总而言之,我不喜欢她,你帮我找邓叔叔,找人看紧她,不要出什么纰漏。”
气呼呼地扔掉手机,安久久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点开徐放晴的手机号码,留给她一句“我不傻,不要试图算计我”的短信,放下手刹就开车走了。
徐放晴在季文粤床前兀地止住了脚步,她看完了安久久的短信,嘴角越发抑制不住地微微翘着,但要是有人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是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