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说,但也是差不多的意思,秦七绝这个女人聪明,但也有个致命的弱点,贪!贪是百祸根本,秦七绝明知道萧爱月别有用心,还是一如既往地进了她的融资公司,她很习惯冒险,过去她赢了,不代表每次都能赢。
陈晚升已经质押了她手头的2000万股,对于萧爱月来说,她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了,单凭秦七绝一人,就能很好地和她周旋,她欠款逾8000万遭到了几家供应商的起诉,现在手下的人急于抛售股权,唯一几个留下来的开国元老都在急病乱投医中,徐放晴设的融资局,不过是压垮她的最后一颗稻草,而且秦七绝成了这颗稻草的接盘侠,徐放晴正式抽身而退,把一股脑的圈套给洗清了。
现金流断裂,高管纷纷离职,陈晚升已经无力回天了,萧爱月拿到了她这年度的报表,不得不承认墙倒众人推的威力有多大,皮利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他们发起了一项信托计划,不过听说股票暴跌到了百分之41,根本没希望翻身了。”
萧爱月声音很淡却很干脆:“倒得这么快,有人在推波助澜吧。”
那个人,不正是安久久的父亲吗?在陈晚升行贿的同时,又拿到了她偷税的证据,公司能流动的资金被银行冻结,连房子都快拍卖了,现在还有冤大头接盘吗?萧爱月想起了秦七绝,用惊艳来形容那个女人几乎是准确的,淡然出尘的秦七绝假以时日也会变成第二个陈晚升,她一步步往深渊走去,没有人在身后拉她。
做人啊,还是得厚道一些,秦七绝好看的眸子慢慢掠过萧爱月的脸:“你事先就没打算让她活下来。”
怪异的氛围让咖啡馆的空气都瞬间凝固起来,萧爱月咧开嘴笑了笑:“反正你也不吃亏,她公司名下的那些楼盘,对你想入市来说,有很大的作用,就看你怎么低价收购了。”
秦七绝低沉着声音,不置可否地道:“现在个个对她避之不及,我来收购她,事先得找个靠山,我以为你懂。”
萧爱月心中微微一动,想起徐放晴说的话,秦七绝确实在迫不及待地想开拓她的人脉,她始终不舍萧爱月这根线,是因为萧爱月的人脉比她好,安家和季家,哪怕只接触一个,秦七绝在上海的发展都会如虎添翼,可是季文粤与她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秦七绝这回直接跳过了季文粤,目的肯定是安家,经过陈晚升的行贿事件,现在整个大环境都如履薄冰,秦七绝私下接触了不少政客,皆被礼貌地回绝,每个人都在观望,没有人愿意以身试法,但对于商人来讲,一天与两天的区别十分明显,秦七绝耽搁不了时间,她只能找萧爱月帮忙。
正巧,萧爱月就是来帮她这个忙的,手肘撑在桌上,萧爱月的笑容温和又热情:“你要知道,安家给我的资源,都是靠安久久,他们家就一个孩子,我要是贸贸然地把你介绍给他们,你以为他们傻?与其你来试探我,不如你直接找安久久,反正她喜欢女人,粤姐又不理她,正是你的机会。”
说这话的时候,咖啡店的角落里,一颗松树上的小灯忽然一下子就亮了,正立在萧爱月的背后,照耀着她眼瞳中的亮色,像是无数的星星在闪烁起来,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秦七绝看着她,眼里带着欣赏,一双看似无害的眸子聚焦在她身上:“你与你女友和好了?”
萧爱月镇定自若地抬抬手臂:“她把钱卷走了,我不找她怎么办?”
“好吧。”秦七绝闲散地轻摇指尖的咖啡杯,一股咖啡豆的醇香味扑面而来,她动作连贯地抬起杯子到自己的嘴边,轻饮了一小口:“帮我找个机会接触安久久。”
啧啧啧,徐放晴实在是神机妙算,萧爱月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为难地说:“不见得她会出来,她最近心情不好,我也约不动。”
秦七绝勾起嘴角的弧度,悠然地问道:“你们前几天不是见过面吗?”
萧爱月心里一咯噔,暗骂了句小人,脸色依旧平静:“她不是出柜嘛,结果她家人想看她女朋友,粤姐又不理她,刚好她认识的人也不多,就想让我假扮几天,你也知道,我刚和晴晴复合,而且安家家长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肯定早调查了我的来龙去脉,人家不见得看得上我,我就拒绝了,拒绝后,她也没找过我,不过你要是想见她,去红叶酒吧,她平时没事就爱待在那里。”
看似是一番闲话家常,话中的内容却是丰富多彩,秦七绝满怀谢意地对她一笑:“我正巧这些天要在上海,去偶遇也行。”
萧爱月把酒吧具体地址给她了,再闲聊了几句,秦七绝借口工作忙离开了,萧爱月任务完美结束,打电话给徐放晴问她在干吗,结果被吓了一跳,她竟然一人去了上海精子库,萧爱月连忙驱车前往,在楼下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徐放晴。
徐放晴已经看完了,她一向说到做到,前几天才跟萧爱月说要孩子,现在就开始行动了,萧爱月努力地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却依然平复不了内心的紧张:“晴晴,我最近特别忙,没时间要孩子,要不晚些日子吧?”
“你哪天不忙?”徐放晴拿着手机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明年吧,肯定会好一点。”说出这番话,连萧爱月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徐放晴缓缓抬起头,左手往下扣住她的大腿,目光幽深犀利,带着一股遗憾:“萧爱月,别紧张,我没找到合适的捐精者。”
萧爱月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想到徐放晴这挑剔的小性子,脸上又堆满了笑:“对啊,不能太随便了,是吧,本来我的基因就不好,再找个跟我一样笨的,那可不行。”
“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刻意不去理会萧爱月刹那的喜悦,徐放晴嘴边泛开一丝嘲讽:“等我孩子成年的时候,我已经白发苍苍了。”
一听她说孩子两个字,萧爱月骨头都开始酥了,她心里面有点懊恼自己的逃避,一股隐藏的愧疚再度缓缓聚集:“生,你说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好不好?不就怀胎十月嘛,我身体强壮,可以的。”
“萧爱月。”徐放晴瞥她一眼,打断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