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她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却憔悴的如同老妪。
emem迟兮瑶弯下了腰,伸手捏住了裴氏的下颌。
emem“这条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我母亲刚刚过世,你作为她的陪嫁丫鬟,迫不及待地就爬了姑爷的床。”
emem“当初谎称有孕,去求我外祖母恩典的也是你。口口声声答应定会护我们兄妹周全的也是你。”
emem“难不成,你不想嫁,我外祖母还能逼你不成?”
emem迟兮瑶鄙夷地看着裴氏,多看她一刻都会恶心一般地甩开了手。
emem“你贪慕虚荣,用尽手段,最后如愿以偿。却又觉得这一切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这便要来怪罪别人?”
emem“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迟兮瑶抬高了声音,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emem裴氏趴在地上,痛苦地呜咽着。
emem这些年,她原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emem她这一生都是错,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emem“你想知道什么?快问我,我都告诉你。”裴氏撑着身体,爬到了迟兮瑶的脚边,匍匐在她的脚下,声泪俱下。
emem迟兮瑶有些厌恶地往后退了一句:“你应当知道我想问什么。”
emem裴氏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柴房外的院墙,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说道:“我全都告诉你,你保我性命。”
emem迟兮瑶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回话。
emem“是英国公,还有柳姨娘,还有老夫人。容英郡主的死,他们人人都有份。”
emem“英国公长期冷落郡主,甚至一有不快便会对郡主拳脚相加,致使郡主产后郁郁寡欢。”
emem“老夫人刻意不许人为郡主延请郎中,还欺瞒长公主派来探望的人。”
emem“柳姨娘长期在郡主的饭菜里下使人神情恍惚的药。”
emem“可是最终杀死郡主的不是别人,是郡主自己。她早就不想活了,所以那年春日狩猎,郡主明明手无缚鸡之力,还要冲进围场,从虎狼嘴里救下了陛下和皇后。”
emem“你去讨债吧,一个一个去吧,哈哈哈,最好连陛下和皇后都杀了。全都死了,才干净。”
emem迟兮瑶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其中真相到底如何,早已不那么重要了。
emem这些年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无时无刻不在不打自招。这看似一团和气的英国公府里,没住着一个好人。
emem她不过是想求个明白。
emem迟兮瑶皱了皱眉,强忍着泪水,追问:“你呢?难道你就没有参与吗?”
emem听到她这样说,裴氏惊恐地看着迟兮瑶,拼了命地摇头,整个人都往后撤了撤。
emem“我没有。我对郡主忠心耿耿。”
emem迟兮瑶闭了闭眼,不想再去看她的模样。
emem“你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
emem“你小心谨慎了十几年,就没想过老夫人是怎么突然知道你放印子钱和私卖祖产的事?”
emem“他们做这些事情固然可恨,但是作为帮凶的你,也未必就干净!”
emem尽管迟兮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在裴氏耳中,却如雷轰顶,连她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股阴狠之色。
emem裴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迟兮瑶,恍然大悟般地朝她扑了过来,歇斯底里地叫喊道:“贱人!你这个贱人!”
emem“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mem迟兮瑶往门口退了退,嫌弃地将裴氏一脚踢到了一边。
emem“你放心,你不会做鬼的。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受着折磨。”迟兮瑶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鬓边的流苏簪子。
emem“本郡主,说到做到。”
emem裴氏彻底慌了神,一下子瘫软在地。
emem迟兮瑶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看似柔弱可欺,实则睚眦必报。
emem她见事情败露自己再无退路,思绪都乱了,只得求饶道:“您放过我吧。您想想,若是没了我,国公爷和老夫人定然会扶正柳氏那个贱人。那您跟长公主殿下能咽下这口气吗?”
emem“留着我,我日后一定什么都听您和长公主的。”
emem迟兮瑶瞥了她一眼,准备转身离去时,停下了脚步。
emem“你知道为何当年外祖母明明知道你心术不正,却还是收你为义女,让你做了这英国公府十几年国公夫人吗?”
emem“没有什么,比得到了,却与自己期待的不同,更让人伤心的了。”
emem“也没有什么,比曾经得到了,复又失去了,更让人痛苦了。”
emem她身后的柴房门又吱呀一声关了起来,隔着破旧的木门,迟兮瑶浅浅一笑。
emem“柳氏越在意什么,越想得到什么,我便越要摧毁什么。”
emem一门之隔,柴房里传来了裴氏凄厉的笑声。
emem她似乎,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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