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开霁没有回应。
按照许言粲的那一番理论，乔开霁终于被他的话说的难堪又伤心了，许言粲应该感到满足，然而事实是他莫名的紧张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乔开霁。
真的伤心了吗？
“许哥你是不是……喜欢……裴辞？”乔开霁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乔开霁不是笨蛋。
许言粲对他有敌意这件事情他作为当事人当然很清楚。
只不过这敌意无伤大雅，又在猜到许言粲心动对象可能是裴辞以后，他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了。
对情敌还想有什么好脸色？
但这种话又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直到许言粲用他现在有很多对cp来嘲讽他，他才脑子一抽，忍不住问了。
他说完后很后悔。
不喜欢裴辞怎么样？喜欢裴辞又怎么样？
得到答案后，他是要安慰许言粲，还是要站在高地嘲讽许言粲？
被许言粲夸聪明，很会说话的乔开霁这次翻了个大错。
乔开霁后悔极了，他准备想办法说点别的把这话题岔过去。
许言粲却肯定地回答了他：“不是。”
“我不喜欢裴辞。”许言粲笑得狡黠。
“这回没骗你，说的实话。”
乔开霁短促的“啊”了一声，脑子混沌。
他没想到许言粲没生气，回答了他，更重要的是，他的答案超乎了乔开霁的预料。
不是裴辞的话能是谁？
他看许言粲的脸，难道是强颜欢笑、故作轻松？
可许言粲的脸真的很放松，没有一丝撒谎逞强的痕迹。
许言粲的语调轻松：“我移情别恋了。或者说，我终于发现了自己原本的心意。”
“我不喜欢裴辞。”他又重复了一遍。
乔开霁只能干巴巴地回答：“哦，对、对不起，我不该问这种问题的。”
许言粲淡定：“我们这是恋爱综艺，翻来覆去也只能问这些问题。”
“我……”他抬头正好落入了乔开霁的眼神里。
乔开霁的眼睛在夜晚都是那么澄澈透明，干净得像月色下的一汪清泉。
对，就是这样没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只是一直在强迫自己讨厌。
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他听到自己说：“你可以来猜猜看我喜欢谁，观察一下。”
他在说些什么屁话？
许言粲31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了想把自己的嘴巴锯掉的冲动。
刚刚还因为说错话还很紧张的乔开霁一下子笑了：“好，我会努力的。”
他笑得很可爱，还带着热气，是冷风里的小暖炉。
许言粲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他知道，乔开霁又察觉到了。
乔开霁的小雷达辛勤工作，察觉到了许言粲的态度变化。
许言粲不再对他释放恶意，故意找他的茬和麻烦。
他们在这一刻成为了朋友。
谁也没说，可他们就是知道。
就是不知道他的小雷达什么时候能检测到他喜欢的情绪。
*
乔开霁和许言粲最终是在四点多重新睡下的，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套间里的人已经走光了。
他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
这还是昨晚做了按摩的效果，他不敢想象没有做按摩的他今天会是什么样。
乔开霁一步一步挪到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