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还没应声,坐前面副驾驶的徐苗就回头道:“你悠着点儿吧,别一会儿把人吓跑了。”
“都已经跟着我去夜店了,跳个舞就能把人吓跑啦?”严晴舒不由得露出震惊脸。
徐苗吓唬她:“可不,万一他看了你蹦迪那劲头,觉得你太爱玩了,不符合他对女朋友的要求,就被吓跑了呗,细节决定成败。”
严晴舒被她这话说得嘴巴都张大了,半晌才哼出声来,“我不信,起码……起码他不会这样。”
徐苗和陈佩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摇摇头,这人要是上头了啊,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
厉江篱绕道去了经常家里的猫光顾的宠物医院,这里24小时营业,同样提供宠物寄养业务。
“我几个小时后过来接你,你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好吗?”他认真交代完警长,这才让它被工作人员带走。
安顿好警长,他跟着导航前往摩打,老远就看到夜店五光十色的广告招牌,这一带是容城夜晚最热闹的地方,霓虹闪烁得如同一根彩带,将一个个衣着时尚清凉的年轻人招徕至身边。
摩打的门口有两株缠着彩带的一人高的盆栽,不停有客人进出,还有卖花的小姑娘在兜售鲜花。
严晴舒打电话过来,问他到哪儿了,他便按照她的指示将车来往停车场。
一行人下了车,结伴往店里走,摩打的工作人员人人都识严晴舒,门口的保安见到她还说:“严小姐好几个月没来了。”
“忙嘛,今天有没有什么好节目啊?”严晴舒一边笑着应声,一边往里走。
走了两步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猛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地问道:“诶?厉江篱呢?那么大一个……厉医生呢?”
不会丢了吧?还是说盘丝洞还没进就被女妖精勾搭走了?
她急忙忙地往回走去找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厉江篱的声音传进来:“你多大了?出来卖花是做兼职还是怎么?家里人知道么?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快回家去吧。”
原来是被卖花的缠上了,严晴舒忍不住退后一步,躲起来偷听。
一旁其他人忍不住嘘她,她就冲他们挥手:“去去去,你们先进去啦!”
说完让出来接他们的营销mike赶紧把人带走,反正她已经开好了台。
等人走了,她又听到卖花的小姑娘说:“兼职呀,我想赚点零花钱,哥哥,买束花吧,刚才看你和好几个漂亮姐姐一起来的,买束花吧。”
厉江篱道:“那……那给我一束吧,挑十一支的。”
接着他又说:“不要这么多,只要十一支,多出来的我不给钱哦。”
“哥哥,我挣个零花钱不容易,你多买几朵吧。”小姑娘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厉江篱的声音倒没什么变化,他说:“可是我上班挣钱也不容易啊,你既然知道挣零花钱不容易,怎么不回家去温书呢,好好学习,考个好文凭,不就不用靠卖花挣零花钱了?”
严晴舒在里头偷听到这里,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觉得这人真是有趣。
你说他小气么,夜店门口的花卖得死贵他还要挑十一支的,你说他大方么,他又多一支都不肯要,甚至一点都没有其他男人拉不下脸来的那种不好意思。
小姑娘说:“哥哥,你这样斤斤计较,漂亮姐姐会不喜欢的。”
厉江篱的声音那叫一个坦然:“她要是因为我不肯多买一枝花就不喜欢我,说明她不是真的喜欢我,因为我目前的能力就只到这里,她在喜欢我之前就应该知道的。”
“好啦,钱我已经付了,谢谢。”
小姑娘声音轻快地说了声谢谢惠顾,接着又开始招徕其他客人。
接着严晴舒就看见厉江篱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见到她时愣了一下,“……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你助理呢?”
“他们先进去了。”严晴舒背着手,笑嘻嘻地冲他眨眼睛道,“我怕你这个唐僧被女妖精抓走了,特地在这里等你。”
厉江篱忍不住也笑起来,把手里的花递给她,“没呢,我交了赎金,人家还给了我一些特产,我借花献佛?”
严晴舒哼笑一声,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哎,还是红玫瑰呢。
她歪头看了眼走在身边的男人,看他线条分明的脸庞沉浸在酒吧迷离的灯光里,像是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越往里走,音乐的声音越响亮,灯光也越迷幻,动感的舞曲里夹杂着“嗨起来”的呼喊。
“你以前有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严晴舒问道。
音乐声太大了,厉江篱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于是只好弯了弯腰凑近一点,问她:“你说了什么?”
严晴舒一愣,仿佛闻到一股陌生的干燥的气息。
“……没、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转头去找容簟他们。
厉江篱不明所以,但也没问什么,半晌她找到了人,就伸手指了指,领着他往人群里走。
严晴舒开的是一个很大的卡座,弧形的长沙发,两边还有单人座,桌上已经摆了果盘,mike正在跟容簟说话,见到她来,就同她打了声招呼:“晴姐,带了新朋友来啊?”
这里只有厉江篱是生面孔,容簟和杜清虽然来得没严晴舒勤,但也是来过的。
严晴舒随手把花往沙发上一放,点点头:“是啊,带他过来玩玩。”
说着接过杜清递过来的ipad,转手就递给了厉江篱,笑嘻嘻地跟他说:“你来点,看看想吃什么。”
酒吧里到底是比较吵,严晴舒要靠近了才可以保证他能听清自己说了什么。
于是厉江篱便感觉到从自己胳膊上传来一阵温热,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花香,味道很好闻,像是掺杂了一丝薄荷草的清凉,又微微的甜和暖。
他拿着ipad的手顿了一下,微微撇了一下头,看见近在咫尺的严晴舒的侧脸,浑身一僵。
他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要往旁边让让,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动,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
“你们喝什么?香槟吗,还是别的?”严晴舒转头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