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泽冷笑着去那看夫妻两的脸色, 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大伯啊,我这心情委实不太好, 想娶个媳妇儿来养我怎么就这么难呢?你们把我的婚事搅黄了,那以后我就吃住在你们家了。不过这鸡好像不太够, 改明儿记得多买几只回来。”
关老大两口子两眼一黑,真是想直接晕过去算了。这还不算完,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两混混进了厨房,将他们家的粟米都翻了出来,还有仅剩的半罐子猪油,那些可都是朱氏的命根子。
“你们住手!”
朱氏冲过去抢过自己的猪油罐子, 压低了声音怒吼道:“你们这是明抢啊!小心我去报官!”
骆泽看都没看她,直接坐到了关老大面前,盯着他道:“大伯你们要报官呐,那正好,让官老爷评评理。一个分了家的大房居然去卖二房的姑娘是何道理。我呢, 也就是个未来姑爷认门, 你们家招待我是理应的, 见官我可不怕。”
关老大咕咚咽了口口水, 大冷的天额头沁出了一层汗来。
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人家都还没有吃,就弄死了两只鸡,撑死了赔你几个铜贝。可自己卖侄女的事就得传出去了,还惹上这几个地痞,日后只怕是要家无宁日。
他到底还是怕的,直接去把猪油罐子抢过来放回灶台上。
“去!把鸡收拾出来给小骆他们做点好吃的!”
朱氏怄的不行,想要撒泼又见丈夫脸色不好。虽然她平时是可以在丈夫头上作威作福,但老实人严肃起来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报官也只是她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真要去报官她也是不敢的,只好借坡下驴拉着儿媳去了厨房。
“这就对了嘛,咱们以后可是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
骆泽笑嘻嘻的靠在墙上,翘着个腿,时不时还哼一段曲儿,那叫一个潇洒。竹七和二生负责冷脸,瞧着便凶巴巴的样子。
唬得刚进门的关老婆子还以为自已走错了门。
“老大,他们是?”
“他们,他们是……”
关老大看见娘就仿佛看到主心骨,走到她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老婆子脸上顿时写满了心痛。
鸡崽是她去抓的,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那都是准备着给阿成媳妇坐月子时吃的。现在就这么白白没了两只。
“姓骆的小子是吧?你说你和翠儿马上要定亲了,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得老二回来跟我说过了才算数儿。等你什么时候和翠儿的亲事真定了再上门来不迟,老大送客!”
关老大就等这句话呢,听完立刻有了底气,转头便去瞧骆泽。
“大伯你看我作甚,鸡还没吃呢,怎么能走。翠儿奶奶,你这未免也太心急些了吧。虽然你说的挺有道理,但是我不听,哈哈哈哈哈……”
骆泽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任你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走,关家众人还不能大声,生怕让邻居听见了又带一群人过来看热闹。动手是更不能了,对面三小伙,自家两男人一个老一个弱,根本不是对手。
关老婆子这口气真是上不去下不来,噎的够呛。
没多久鸡炖好了,朱氏故意不拿骆泽几人的碗筷,他便直接拿了关老大的。鸡腿两个夹出来给竹七和二生,自己则是舀了一大碗肉吃得飞快。
关家众人还从来没有见过比自家人更不要脸的,一时也顾不得心疼了,一个个抢着喝起鸡汤来。
可惜抢菜这是竹七二生的绝活,从小练就出来的,谁也抢不过他们。两只鸡关家人一人才吃几块便没了。
阿成媳妇儿当场便委屈的哭了起来,朱氏也是心疼的要命,关老婆子就更不用说了,那脸拉的比驴还长。尤其是在听到骆泽拍拍屁股说要休息休息,吃了晚饭再回去的时候儿,真是恨不得去拿刀捅了他们兄弟三个。
“姓骆的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泽懒洋洋闭着眼睛答道:“不想怎么样,你们要搅和我的婚事,日后没人养我,我呢就赖在你们家。对了大伯,日后你的摊子啊,我们兄弟三天天给你守着,不收你保护费哦。还有那个阿成兄弟,我记得是在一家粮铺做事吧?哎呀!那我在镇上可又多了一个能帮忙的亲戚了!”
帮忙?帮什么忙?
关老大顿时想到之前骆泽在自己摊子上拿走的碗。这群地痞要是去粮铺闹阿成的话,阿成的活计绝对保不住,不行!
“小骆啊,翠儿的婚事那绝对是误会。我们之前也不知道老二已经准备要给你和她定亲,所以才找人询问了一番。现在既然知道了,那自然不会再插手的。”
朱氏被自家男人一把推了出来,也跟着点头道:“我明日便去和王婆说清楚,翠儿的婚事已经定了。”
骆泽又看了看两个老的。
关老婆子不情不愿的哼了声,算是答应了。
骆泽也没想逼得太紧,得了几个人的应承也差不多了。他招呼了竹七两人过来,起身道:“怎么也是一家人,我也不想弄的太难看。我呢,爹娘都过世了,如今就指着岳父一家养我,你们若是敢来搅和我的日子,我便十倍奉还,叫你家无宁日。咱们看谁狠得过谁。阿七,咱们走。”
三个人大摇大摆的从关家离开了。
什么礼也没带,一来还吃了三碗糖水蛋两只鸡,简直就是在剜关家人的心。朱氏收拾着桌上的狼藉,暗骂自家男人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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