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说年轻就是好,许汶舟想一出是一出,以他们家雄厚的经济实力,想攀附的人可不少,所以拉投资其实非常简单。
但许汶舟打着自己要凭自己本事的旗号,带着团队主力参加了投资大会。
地点在杭州,周韫自我调节就当公费旅游了,总比在办公室坐冷板凳天天就应付那些终于日子熬到曙光,迫不及待出头而频繁联系她的小艺人要好。
觥筹交错的酒席,打扮光鲜亮丽的男女脸上均是奉承应付的笑容,周韫向目前考察下来最靠谱的一位娱乐晚报的主编搭讪。
那人也很爽利,向周韫引荐了自己的老板,华峰资本的副总裁。
男人穿的一丝不苟,领带都是十分严格地束着,身旁的女伴也和他保持着十厘米以上的安全距离,丝毫没有亲密感。
周韫眼皮一跳,直觉这是一个不好应付、事儿巨多的家伙。
果然不出所料,男人听完她的自荐,十分冷傲地问:“你们做过风险评估吗?成功率是多少?低于70%的项目还是别来我面前浪费时间了。”
周韫分析市场行情的欲望都锐减了,她尴尬笑了笑,想着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正打算委婉地离场时,许汶舟出现了。
许汶舟的手掌轻轻地托在周韫的后腰,阻止她后退的脚步。
男人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许汶舟,公事公办的笑容和语气,“好久不见,许汶舟。”
“确实好久不见,董殊杭。”
周韫疑惑地扫了扫二人,许汶舟被周韫的眼神盯得有些脸红,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那个,这位是我表哥,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姐妹。”
周韫会意地点头,不打算做任何反应,许汶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董殊行挽了挽袖子,带着调笑的意味问:“小事儿,就是一个小明星罢了,听小姨的意思是你真打算认真创业了,不搞你的艺术梦了?”
“都是年轻气盛的想法了,早就改了。”
董殊行不发表评价,“既然如此,那就再帮你一次,你们公司的项目,我投了。”
“小姨也挺担心你的,我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不会跟她一样催你结婚,但是要想抵抗家族联姻,自己好歹做出点成绩来。”
许汶舟面色不太好,沉闷着声音“嗯”了一下。
董殊行最后看了眼周韫,就礼貌地道别离开了,那个存在感不高的女伴执意跟着他,被董殊行叫停了,“去找李培拿钱,告诉你的雇主,以后她再找人跟着我,我就把她肏得下不来床。”
声音很轻,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但还是被周韫听去了。
她想问许汶舟拉到投资了,是不是可以回酒店了。
刚转头就看许汶舟眼眶有些红,她话顿在嘴边,不知道该不该说。
“走吧,回去吧,都拿到钱了,财务应该过几天就能收到钱了,我这两天让人带着拟好的合同去签字。既然事情都解决了,这两天就先在杭州玩几天再回去吧。”许汶舟转身,又跟没事儿的人一样指点江山了。
周韫也不戳穿他,她总感觉照许汶舟这个性子,自己不问他更想说,不出十分钟他就要把自己的坏情绪一股脑说出来了。
果不其然,司机去开车了,两人就站在酒店门口等车,周韫确定微信里已经通知到项目组的其他人返程的消息后,就有些局促地捏着手机和许汶舟站在寒风里一起等车。
一阵妖风吹过,周韫纵使没感到寒冷,但还是打了个喷嚏。
许汶舟:“抱歉,我的西装外套湿了,你不嫌弃的话……”
还没等话说完,司机就把车开过来了。
周韫也没那么多距离感了,许汶舟邀请他一起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就应下了。
周韫上车前瞟了眼许汶舟的外套,腰间果然有一大片水渍。
上车后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许汶舟像是缓解尴尬的氛围又像把周韫当成了一个贴心员工。
黏腻含糊地开口,“那个,我挺窝囊的吧。”
“别人创业都是从零开始,我不仅用的是现成的公司,还要借助表哥的帮助。”
“我真的对创业管理没天赋,祖父交给我的项目我办的很糟,只是略微高于一般水准,就像你当初说的,我的能力好像还没到达普遍水准。”
许汶舟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管周韫回不回复他,自顾自地说了很多。
周韫耐心听完后,劝慰道:“家境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谁不梦寐一出生就在罗马,你很喜欢艺术吗?”
许汶舟没想到周韫真的回复他了,他都做好冷场的准备了,周韫不仅出于礼貌地安慰他,还把话题继续下去了。
“也不是,我其实从出生起就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小时候家里人都没指望我成长地多么厉害,反正我上面有个哥哥。我就去接触了很多东西马术、钢琴、小提琴,我都完成的不错,所以我就认为自己是喜欢艺术的。”
“但其实就是我一事无成还妄想给自己打造文艺的标签。我什么都很努力在学了,我专业课从来都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