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课间休憩,眯着眼休息一下。
李朝朝睡了一会儿,就被不小心撞醒了。
四皇子跟六皇子正搁那儿打闹,拿着书本当成佩剑在那儿打。
李朝朝被吵得睡不着。
她跑出来到清凉亭去睡,而且可以躺在那长长的石凳上。
正睡着,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张开嘴呼吸,有一条灵活的物体钻进了她嘴里。
李朝朝被吓醒,眼前空无一人。
做噩梦了。
她不敢睡觉了,擦了擦嘴巴,回去了。
李朝朝不敢胡思乱想,跟安乐商量,以后去哪儿两人都一起。
安乐自然同意。
春困秋乏,一点不假,
李朝朝上课睡着了。
太傅让她滚出去罚站。
没一会儿,六皇子也滚了出来。
他上课开小差。
李朝朝靠在墙壁上,张着嘴睡。
六皇子看呆了,还能这样睡觉,站着也能睡啊。
他担任着赶虫子的责任,让那些虫子飞不了李朝朝身体一寸。
还注意着李朝朝等下要是倒下了,他就躺下做肉垫。
越想越激动。
笑得或许是有些太亮眼,太傅被召出来。
李朝朝感受到一阵冷风,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太傅怒气冲冲地拿着戒尺,“看你是真困!手伸出来!”
六皇子在一边说道:“太傅!我来替她受罚吧!您打我的手心,打我的!”
好像有一群蚊子再叫,太傅怒火更旺,“你以为没有你的份吗?在一旁等着。”
手上挨戒尺打真的很疼,她上次被打,手心肿了好久呢。
李朝朝假哭,“呜呜呜,太傅,我不敢了,可不可以不要罚我,我以后再也不贪睡了。”
“不打不成器!不打你不长记性!手给我伸出来!”假哭对太傅没用,太傅很严格地说道。
李朝朝伸出左手,闭着眼。
“啪!”一下,旁边的六皇子疼得闭上眼睛,随即睁开眼睛道:“老师,她知错了,您就别打她了吧?”
“你还真是,倒数第一给倒数第三求情啊。那就先罚你!”太傅又打了他一下,让他滚回屋里听学去。
李朝朝这次二话不说,干净利落,伸出左手,“请罚我吧,太傅,学生知错了。”
太傅将戒尺收起来,咳嗽几声,“回屋上课去吧。”这个孩子,不是她教的最好的学生,却是最懂得拿捏人心的学生,软硬兼施,软磨硬泡,叹息。
以后嫁人了,可不会也这样吧?
不知道哪个幸运的,能将江满娶回家。
太傅忍不住笑。
回去后,安乐学她:“请罚我吧,太傅,学生知错了。”阴阳怪气的语调。
李朝朝微微睁大眼,“你都听到啦。”她瞌睡劲儿过了,就是眼皮还有些困意。
“这里又不隔音。”安乐翻了个白眼,道。
李朝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大家不会,都听到了吧。
她偷偷环顾了四周,看到有人在偷笑。
忍不住低下头,羞耻极了啊啊啊啊啊啊!
三皇子上课看话本,被太傅罚戒尺两下,“请罚我吧,太傅,学生知错了。”语气还特地模仿了李朝朝害怕,颤巍巍,带着哭腔的语调。
安乐笑疯了,不过在太傅的威严下,没敢笑出声。
太傅怒气值达到满点,“戒尺十!”
“什么?!十下!!手都废了啊老师!”三皇子声音都破了,被打的时候,还忍不住发出娇滴滴的声音:“学生(娇滴滴)……啊!(粗犷)知道(娇滴滴)……啊啊啊啊(粗犷)……错了(发不出一定点声音)。”他已经疼麻了。
李朝朝捂嘴笑。
下学后,五皇子吐槽太傅偏心,就偏心女学生。
六皇子犀利点评:“你可以明天穿女装来,或者是去找法师把你变成女孩子,让太傅以后也偏心你。”
五皇子回怼:“你咋不去?”
六皇子不屑:“我又不需要太傅对我偏心。”
一场精彩绝伦的对话。
回去的路上,安乐吐槽她,“我发现你除了跟我撒娇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还跟太傅撒娇了?”
啊?
李朝朝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带耳朵出门。
安乐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李朝朝解释:“宝宝,我最爱的宝宝,我那不是撒娇,我是求情。”
安乐红着脸,抬头眼里带着水光地看她,“宝宝?你喊我宝宝?”
“是啊,昵称啊。”她还没十岁,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子,也可以称呼宝宝。
安乐美滋滋,也不同她计较。
江姣姝做了太子妃后,便不再去尚书房了。
大公主也很少再去了。
四月初四这天,江姣姝举办了赏菊宴。
李朝朝居然也收到了柬贴(请柬),为什么是也,因为安乐已经收到过了,一般不用写第二份,安乐会带她去的。
如果安乐带她,她就去,不带就不去。
参加宴会,说实话真的很无聊。
她愿意多睡一会儿觉。
如此偷懒之人,该罚!
于是安乐用自己的嘴巴打了她的脸颊。
她俩今天穿得一个比一个低调,安乐穿着浅橙色宽袖外衫,里面穿了正橙色里衫,里衣等,披帛是深橙色,外衫下裙都是用薄纱织成的,外衫背后绣了橙白色花团,下裙绣了银色花纹,脚上穿着银铃绣鞋。她头上梳了元宝髻,两边各戴了一直指甲盖长度流苏的长命锁样式的发簪。
而李朝朝穿了桃粉色齐胸襦裙,外面是有一层纱,胸那里系了浅紫色长带,胸口那里的是绣了水粉色的荷花,很是漂亮,纱裙随风飘飘。
头发梳成海螺双低髻,用桃花样式的流苏簪子做发式点缀。
比起穿着打扮更为精致、华贵的京城贵女,安乐毕竟是小孩儿,不过李朝朝穿得是最近京城最普遍的衣裙样式,不到一两银子就能买一整套,不过,她的脸摆在那里,怎么看这衣服怎么好看。
她的美,是善良的,毫无攻击性的。
或许有嫉妒,看到她明媚灿烂的笑容后,便对她毫无感觉了。
李朝朝:发动!傻笑防御!
最多,评价也就是,“美是美,就是太呆了”、“美人呆子”等。
到了赏菊宴上,李朝朝唱着菊花糕,甜的差点尖叫,内心发出尖锐爆鸣声。
她的牙,她的牙!
欧买噶!
遭啦遭啦!
吃了两口后,李朝朝便放下了。
她旁边户部尚书家的千金问:“怎么不吃了?”
李朝朝有些幽怨,但是,表面还是带着笑,装不下去了,一副快死的样子,“我在等主食,好饿好饿好饿,糕点不挡饥啊。”
那位千金用帕子擦了擦汗,笑得尴尬。
怎么会有人跟饿死鬼投胎似得。
“好想哭,好饿啊。”李朝朝小声道,安乐去跟别的贵女聊天了,她在这里等。
“给你吃这个。”户部尚书家的千金,从宽敞的袖子里拿出来用油纸半只鸡腿,递给了她。
李朝朝接下,三两口吃完。
真的活似饿死鬼投胎。
“我叫陈婉,小字文儿。”陈婉道。
“陈今安是你什么人?”李朝朝问。
“他是我哥哥。”陈婉有些害羞,“我知道你的,哥哥在家中,说起过你。”
李朝朝来了兴趣,“说我啥?”
陈婉看她眼里的光快要把她射穿了,硬着头皮道:“家兄说你,天真嘴甜,好吃懒做,不像个女孩子,动不动耍赖爱哭,还爱撒娇求情。”
好啊,好啊,陈今安。
平日里对她正眼都没有,原来,所有的不满都拿家里跟妹妹说去了啊。
李朝朝真的,在生气,也无可奈何啊。
毕竟她也不能拿陈今安怎样,打也打不过,骂?应该可以骂过。
她表面很有风度地继续问:“还有吗?”
“有的。他还说,明明安乐公主年纪最小,你还天天粘着她,也跟个小孩儿一样。”陈婉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干笑。
早知道不说了。
这边这位,已经头发都竖起来了。
李朝朝哭唧唧,“我发誓,我一点不贪吃!”
“可是兄长说,你总是贪吃甜的,老是牙疼,牙疼了还吃,换牙了也不忌嘴……”陈婉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李朝朝再也听不下去了,落荒而逃。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这个陈今安,他怎么不拿着大喇叭到处宣传宣传?!
怎么就这么了解她?怎么就这么爱吐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