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艳艳沉吟:“那是我姑祖母家侄孙,跟咱家关系远了,怕是不行。”
她大概猜到女儿的心思?,那户亲戚做玫瑰生意赚了钱,女儿肯定是想取取经,可是人家为什么?要跟她们往来呢?
宫石先生气:“不许去。”两家曾有过?过?节,年轻时因为碾场时抢夺碌碡的事情大吵过?一架,自此再无往来。
宫玉兰却不管那个?:“妈,我准备个?礼盒,您带我去,咱娘俩去。”
关艳艳应了一声,不管旁边丈夫铁青的脸色。
宫玉兰从她娘平时做来卖钱的布拖鞋里翻出了两双,打听那户人家有孩子出生,又请奶奶做了一副虎头?围巾,自己?则和村民们趁着清早上山打了一篮子嫩绿欲滴的蕨菜、捡了一篮子苔绿色肥胖水润的地皮菜,
再把往年里地里捡的野木耳和松树下的榛蘑挑选其中肥大的,各装了两袋子。
这些山货她都特意挑选过?,都挑其中干净肥厚的,把里头?的树叶和碎渣都捡了出来。
最后掏钱买了一对八炮台茶叶礼盒。
这才准备走亲戚。
宫玉泉看见妹妹还要冷嘲热讽:“怎么??这是去舔有钱人钩子。”
钩子是本?地方言,是屁股的意思?,宫石听见儿子这么?说妹子,气得?踹儿子一脚:“嘴里没咸淡就去旱厕里淘点大粪尝尝。”
要不怎么?说有这样儿子呢?这爷俩不是如出一辙?关艳艳无奈白两父子一眼:“赶紧陪玉兰去亲戚家,不去的以后没饭吃。”
当即全家出动,一起去亲戚家。
亲戚赚了钱,全家早就从村里搬到市里去了。一家人在小区门卫那里嗫喏半天,最后还是宫玉兰开口:“姑父、姑姑,我是宫玉兰。”
关艳艳忙上前:“表哥表嫂,我是关虎家三丫。”
对方“哦”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三丫啊。”开了门。
等到了亲戚家中,姑父和姑姑脸色倒是热情,丝毫看不出陈年旧怨。
宫石搓搓十指:“他姑父,他姑姑,当年是我不好……”为了女儿,他不得?不低这个?头?。
姑父姑姑忙拦住他:“说什么?呢,当年村里住着,互相谁家没点陈谷子烂稻子的琐事,赶紧忘了。”
宫家人松了口气,宫玉兰拿出礼品。
亲戚看见拿来的礼品脸上更亲近些:“许久没看见老家的东西,看着怪想的。”
当即拿出地衣要包地衣包子招待客人,宫玉兰忙拦住他们:“不用,我们略坐一下就走。”
亲戚就拿出他们送来的八炮台当即给她们泡上茶水。
喝了两口馥郁浓厚的八炮台,宫玉兰开口:“姑姑,姑父,实不相瞒我来有事要打听打听。”
说罢就把自己?面临的苦恼一五一十说了。
表姑姑和表姑父互相对视一眼,倒都有些喜欢这个?实诚孩子,因此有心给她指点一条明?路:“现?在那些香料厂收玫瑰精油也都是挑选熟悉的厂子收,你自荐家门难。”
宫玉兰端着茶杯犯了愁,她也明?白,要是自己?做生意当然?也要挑已经有名气的大厂做。
宫家人也听着发愁。
“你既然?联系不到香料厂,不如找别的有门路的玫瑰加工厂,让他们赚你一笔中转费。”姑妈闲闲开口。
宫家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找中间商。
“那……它们收吗?”关艳艳迟疑问。
“当然?收。”姑妈点点头?,“别的不提,就我们厂里就接了一单业务,现?在正缺呢,不如你替我们做?”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宫玉兰立刻笑眯眯接了:“好!那我就多谢姑姑了。”
而且她的利益也放的宽:“这一单是姑姑提携我,我不取一分利。”
她说话敞亮,更得?姑姑喜欢:“那哪行?在商言商,给你算一成利。”
宫玉兰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认真又问了姑妈这里面的门道:
原来香水厂收购玫瑰是有一定标准的,有感官指标,具体看液固体、颜色、香气、杂质。
而且还有理化指标,有相对密度、折光指数、酯值、冻点等多项指标。
更有玫瑰一些特殊组分含量指标的考虑,什么?香茅醇、橙花醇这些含量都要达标。
宫玉兰恍然?大悟:“怪不得?从前我们地里自己?种了的玫瑰收购时那些收购员都挑三拣四,原来人家也有任务。”
姑姑看她学习认真,心里更觉这个?表侄女聪明?,因此又帮她推了自己?厂里的技术员,方便她随时问问题。
两家人相谈甚欢,等从姑姑家出来,宫玉泉早按捺不住:“你个?傻妞,为什么?答应不获利?”
幸好姑姑敞亮,当场说了给他们一成利,否则他真要站出来说说。
宫玉兰看了哥哥一眼:“咱既没有原料,又没有合同订单,完全就是个?二?道贩子,姑姑提携咱们本?就机会难得?,哪来的脸要利?”
她一句话就噎住了哥哥。
宫玉兰却顾不上再奚落哥哥,而是在思?索:“梨总那里也是一样,她既然?给了500万,那就是咱的股东,我们也出一笔钱,一起算清楚股份才行。”
这样后面有盈利才好给梨总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