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涨的头脑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
妈的,就不该跟那帮家伙闹。
她关上了水龙头,没有马上离开,双手撑着大理石台,闭上双目,感受着水珠沿着脸庞缓缓下滑。
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声,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朝洗手池上方的镜子看了一眼。
一个人从她身后的厕所间隔里走了出来,垂着脑袋,拿餐巾纸捂着口鼻。
对方似乎没想到外面的人还没有走,惊慌地抬起了头。
双方的视线在镜子里撞个正着彼此都吓了一跳。
“詹、詹少?”顾佳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结合她惨不忍睹的妆容和通红的双眼,估计哭了挺久的。
意外的神色只在詹沐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又恢复了慵懒清冷的表情。
不待詹沐开口,顾佳飞已经转身跑回了间隔里,砰地把门关上。
詹沐:“……”
从洗手间出来,詹沐不打算再回宴会厅,她走去前台,让服务员替她找了个代驾,然后直接回家。
“先生,到了。”夜色朦胧,代驾狗眼昏花,看不出詹沐的真正性别。
詹沐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去:“挑一张,不用找。”
代驾:“……”
幸而这位代驾非常老实,没有趁机多要,拿了应得的酬劳后,还好心地将人送了上楼。
詹沐开了门,灯都没有开,摸黑跌跌撞撞地走回房间,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人事不知。
迷迷糊糊间,不断有砍柴的声音传来,一声叠着一声,声声不绝,没完没了。
詹沐恼怒地睁开双眼。
咚咚咚!
不是做梦,那声音还在继续。
她趴在床上发了片刻呆,才逐渐清醒过来。
因为宿醉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此时此刻被那持续不断的噪音弄得变本加厉地胀裂。
詹沐翻身下床,分辨出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砍柴声,也不是楼上在装修,而是有人在砸门。
她怒气冲冲地把门拉开,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恶狠狠地开口:“大清早扰人清梦,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