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了,勉强想要笑一笑,“他不过就是……就是修理我一个木头人,又不至于用命去修的……”
可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龙有悔声音有些沉重,“阿凉,我等曾受他魔功,平常都会身有感应,但是这次,没有。”
楚微凉眼眶里噙着一滴泪,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没有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劫烬一直曲折一条腿,坐在桌子上看了半天热闹,见这些人磨磨唧唧,稀里糊涂的,跟着着急:
“哎呀,他们说不清楚,我来说。老头子本就没有魔核,又在魔域陪了你那么久,身子骨早就被侵蚀透了。后来为了替你挡住无天,自断九尾,魔功就散的差不多了。”
楚微凉:!!!
谁?
谁在魔域陪了她那么久?
谁替她挡了无天?
谁断了九尾?
她陡然从床边站起来,几乎是压抑的咆哮,“你说什么!你给我把话再说一遍!!!”
劫烬到底跟她有几分血脉压制,儿子再狂也是怕亲娘,被这么一吼,立刻本能地从桌子上跳下来,站好。
“娘你别生气嘛,我就说,他都是为了你。再加上后面又熬了半个月修你,基本上就熬干了。可是,你还喜欢气他,这不,老头子年纪大,一口气儿上不来,就嘎了……”
“胡说八道!滚!给我滚出去!”
楚微凉不等他说完,抓了床边小几上的香炉,狠狠砸了出去。
劫烬轻飘飘一躲,香灰炸散了一地,满屋子人齐刷刷退后几步。
“全都出去!全出去!!!”
楚微凉咆哮,不知何时已经满面泪痕,声音听不出是在哭,还是在怒吼。
龙有悔将一屋子不懂事的全都划拉划拉撵出去,临关门,回眸看了一眼。
见楚微凉已回身扑在君拂衣的胸膛上,肩头剧烈颤抖,失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
她对他的心,只怕从此真的彻底沉沦了。
他们俩,到底还是再也割舍不开了。
古神,是不死不灭的,即便灰飞烟灭,在历经沧海桑田后,依然还会回来。
可是,若是剩她一个人苦苦等待,被时光熬白了头发,又该怎么办呢?
龙有悔无奈摇摇头,轻轻将门掩上。
……
房中,灯火微弱,呜咽渐低。
楚微凉哭累了,哭得头都晕了,就伏在君拂衣的胸膛上,迷迷糊糊地听着他的心跳,生怕错过一声。
“小狐狸,十颗化形丹……”
她喃喃地唤他。
“师尊,温疏白……”
“君拂衣……”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傻疯子!你这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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