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唤了你们来,就想问问你们,这人,可还有用?”
裴蓠和裘晚棠闻言,皆是连连否决。
戚氏便道:
“那好,如今菡姨娘与下人通奸。这等肮脏之事,着实不能为人所容。我原本想送了官府,然而为了府上着想,自己拿了药去了断罢。”
戚氏说的毫无留转余地,裘菡词听了那了断一词,身子剧烈的一颤。犹在淌着血水的面颊看不清神色,只是那攥的清白的双手,凸起了条条青筋。
戚氏语罢,吩咐一边拿着托盘的丫鬟走了上前。她的手中端着一碗药,药汁深稠,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戚氏转头看了裘晚棠与裴蓠,缓下面色道: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便不要看了,这事你们大哥是受了委屈,如今便留他们下来罢,否则白让你们污了眼。”
二人听了这话,都不再反驳,只恭谨的低头行礼。不去看裴珩和李氏,转头推开门离开了。棋香走在二人身后,很是妥贴的关上了门。
裘晚棠在门前静静地伫立了半晌,听的里头哭骂嘶嚎一片,随即,那碗摔在地上。一阵清脆的破碎声,里头就立时失了声音。想来,裘晚棠已被灌了药了。
“怎的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裴蓠看她呆呆的,就拉了她到身边,揽在怀里。
裘晚棠扯着他的衣襟,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怡人茶香,闷声道:
“她死不了的。”
裘晚棠这般没头没脑的一句,把裴蓠给唬住了。他不禁下意识的接口道:
“甚么?”
裘晚棠在他怀里趴了会儿,不敢用力碰到他的伤口,就抬起了头,垂着一双水漾凤眸道:
“她嗬的只是绝育药罢了。”
前世,她进宁王府之前,也被灌过这药。对于那气味,她深深的记得清楚。
裴蓠环在她腰间的手一顿,旋即抵着她的额道:
“莫想了。”
秋风微瑟,那青叶渐染了黄。蜷缩在枝头上,裘晚棠越过裴蓠的肩膀,看向那不远处的精致攥落,手心被裴蓠捂的熨烫。
事后,裘菡词彻底消失在了裘晚棠的视野里。至于她究竟去了何处,裘晚棠并不关心,她总归是只有那么几处可被收留的。过了这事,裘晚棠还发现了一件不对之处,那便是李氏的身体状况。原本那日她就觉得她青黑的面色着实古怪,没过多久,就又得了她卧病在床的消息。这此间种种穿插在一起,不能不让人生疑。
而裴珩那晚对着他二人说的话,更是叫他们心含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