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作为能在精神层面发动攻击的造物,越是憎恶它的人越容易被腐蚀。
emem“如果可以,帮我把那两个女性人格抹去,我只要那个主人格存在。”
emem卡尔登自然能够理解自家先驱的想法,以煤球主人格所使用的各种召唤物来看,他的内心深处毫无疑问隐匿着与他们一样的黑暗,只要能直视自己的内心,重新拥抱,它必将能理解死灵流派,甚至与它们为伍。
emem但前提是……他能活下来。
emem“不是谁都能分享走先驱的关注与知识的……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emem“湮灭他的神智!”
emem怨灵一股脑涌上前,将煤球紧紧嵌在满是狰狞鬼脸的躯体之上,源源不断的怨力轰入煤球的意识之中。
emem这一瞬间,便已经宣判了三煤球的死刑。
emem寒风呼啸,似能冻结思绪的暴风拍打在卡尔登脸庞之上,他的视线猛然抬起,想要寻找这令人不寒而栗的风从何而来,却忽然看到了那原本被煤球身躯所遮挡的位置,那扇小门正在缓缓变大。
emem卡尔登像是在欣赏一个幻术,拳头大小的门扉转瞬间与黑墙一同高耸入云,墙壁上那原本模糊的纹理变得清晰。
emem它们像是某种植物的根系,盘根错节胡乱地攀附着,形成一种混乱的,不合逻辑的美学风格,又像是人体的经脉被拆解,分别粘贴在各处,卡尔登甚至无法从这瞬间映入脑海的画面找到一丝一毫的关联性,它是如此突兀……突兀得,不像是存在于现实。
emem门后的人形轮廓诡异地没有随着门与墙一同变大,而是维持着原本的大小,它像是漂浮着,缓慢地向前移动,因为参照物的缘故,速度好似龟爬,惹人发笑。
emem“原来如此,我还没有摧毁煤球的躯体,它仍然在为你提供魔力对吗?”卡尔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真是忠诚的召唤物啊,可你又能做什么呢?”
emem“你的召唤师意识已经被怨气侵蚀,湮灭,他无法给你下达任何的命令,你只是一个应召而来的宠物罢了。”
emem看到那个人影还在向前,卡尔登随手一挥,让怨灵释放出体内成百上千的残破灵体,这些灵体或爬,或飘,以丑陋的姿态迎向远方的人影。
emem幽暗的虚空中泛起道道涟漪,灵体齐刷刷消失。
emem卡尔登愣了片刻,凝视着前方,他的感知确认灵体与那个人影应当还有一段距离,远未到接战位置。
emem是参照物变化带来的视觉差异吗?
emem他正这么想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令他浑身颤栗。
emem仍在漂浮的人影毫无征兆地闪现到了城邦废墟之上,那甚至不能说是闪现,像是某段时间被强硬地抹去,只留下它抵达此处的画面。
emem而真正让卡尔登毛骨悚然的是,他眼中的这道黑影每时每刻都展现着不同的模样。
emem或是一个佝偻的拄拐老者,或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又或是持剑而立的武者,甚至还有模样丑陋的多足异虫。
emem身为掌握了新时代魔法知识的人,卡尔登已经习惯了各种奇怪,无法理解的事物,然而面对一个每一次眨眼便会呈现出不同姿态召唤物,并且他脑海中始终矗立着一道巍峨,似乎能将一切光遮蔽的阴影,卡尔登所能描述的只剩下……它看上去,像是个人。
emem被迫欣赏着它的千变万化,被迫在脑海中一次次与只有轮廓而不见面容的阴影对视,始终没有感受到实质性威胁的卡尔登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
emem“归根结底还是召唤物罢了,怨灵,粉碎它!”
emem四周寂静无声。
emem“怨灵,你的怨气呢?”
emem愤怒地喝令着,卡尔登转过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来到一片未知的区域。
emem没有怨灵,没有煤球,没有城邦的废墟,这里只有灰蒙蒙的天穹,与望不到头,死气沉沉的荒原。
emem荒原地平线的尽头,那矗立在卡尔登脑海中的阴影跃入了现实,仍是远方不起眼的一个轮廓。
emem卡尔登这时冷静了下来,它操纵魔力缓慢向这处无垠空间唯一有辨识度的方向前行,然而那个黑影像是永远与他锁死了距离,无论他或快或慢,始终维持着原本的大小。
emem没有日月,没有星辰,缺失参照物的卡尔登憋着一股气连续追逐,不知过了多久,他望着远方仍然存在的黑影,向着这处“幻觉”空间四处出击。
emem或是使用引以为傲的死灵魔法轰击大地,或是释放出体内驯服的灵体向着天穹之上进击,然而一切均是徒劳,这片世界没有给他任何反馈,魔法释放便像是被虚无吞噬,掀不起一丝涟漪。
emem“别惹人发笑了,曲曲一个幻觉就想让我崩溃吗?”
emem“你的主人躯体内的魔力是有极限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将这个幻境维持多久。”
emem“另外……”卡尔登吐槽,“你这个幻觉甚至没有饥饿感,真是拙劣至极!”
emem说着,卡尔登不再挣扎,席地而坐,将一切心神投入到了死灵魔法的推衍之中。
emem诡异的,矗立于他脑海中的阴影没有再一次侵入。
emem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这没有任何参照物的世界中,卡尔登强忍着寂寞与虚无的心,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这里是幻觉。
emem考虑到这里是幻觉,而它的操作很可能也能影响到现实,他甚至还刻画了通讯法阵,一遍一遍向着外界输送着信息。
emem卡尔登的皮肤开始出现皱纹,不经意的抚摸脸颊,那明显的褶皱令他心不再平静。
emem“你骗不到我,你的主人我都能杀死,何况你。”
emem“就算你蒙蔽了我的感知,将衰老赐给我,那也是暂时的。”卡尔登的坚韧超乎常人,“你只是玩了模糊时间流逝的小把戏罢了。”
emem在这近乎虚无的世界中,卡尔登画下一个个法阵,他不再能中气十足的说话,曾是青年人活力四射的他此刻形如枯槁,松鼠人标志性毛茸茸的大尾巴此刻已经萎缩,只剩下一条软趴趴的“辫子”,上面的毛发不知去向。
emem卡尔登的心跳越来越微弱,逐渐微不可闻,生命的尽头他仍在向远方的黑影挪动,他坚信这里的一切均是幻觉。
emem脚下踉跄,虚弱到了极致的卡尔登绊了一跤,头砸在一块本不该出现在这片荒原上的石头,一时间鲜血四溅,剧痛让他像是虾米般蜷缩着身子,生命流逝的冰冷让他哆嗦不止。
emem卡尔登眼前的视线开始定格,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死亡是否便会终结这一切幻觉,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m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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