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之突然觉得眼角发酸。
但是下一刻,他又仰起头,抑制住自己?抽搐揪疼的心口,对着空气轻“呵”一声。
她?怎么可能死了呢。
她?不可能死的。
他未见过她?的尸首,仅凭一件衣物,能算得了什?么。
傅景之站在原地很久,直到日暮西沉,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安静的仿佛世界上仅剩他一个?人,他才慢慢的动?作起来,去燃起屋子里?的烛火。
先从窗前的烛火燃起,将软塌上的话本子捡起来,放在了梳妆台上,又点燃了梳妆台前的烛火,从里?面看?到了自己?憔悴的面容。
最后,屋子里?明亮的如?同白日,他却仍旧不满意。
觉得。
今日的夜,实在是太黑了。
怎么也照不亮。
许久,直到屋外传来了声音,将他的心魂叫了回来。
冬至道:“主子,秦河县的赈灾银都已经找到了,在禹王的密库里?。案子也已经查清楚,当日围堵您的流民?匪徒,是县令寻人扮的,为的就是想要引起您的注意,让您不要忽视这个?案子。如?今堤坝也在维护,重?新寻了工匠,很快就能抑制住洪灾。”
最后,他才道:“姑娘,暂时还未寻到。”
也是直到最后,屋子里?才传来一声低低的沙哑回应:“知道了。”
傅景之出?来,又是众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新君。
新君即位,许多人才是第一次见到从前玩世不恭的六殿下的另一面。
杀伐决断,心思深沉。
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你时,你便忍不住臣服。
然而令众人摸不到头脑的是。
新君即位后,并没有依从先帝旨意,迎娶兵部尚书之女为妻,而是将张家小姐封为公主,自行婚配。
更令大臣们瞠目结舌的是。
新君还立了皇后。
发妻陈氏,端庄恭良,勤昭淑德,昔承明命,立为昭熹皇后。
昭熹,朝夕。
岁暮与共,朝夕不离。
没人知道,曾经的六殿下,如?今的新君,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发妻。有朝臣于朝堂上反驳此事,却被冷言驳回,于是再也没有人敢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