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隐隐传来了咖啡香与杠铃般的笑声。
这两个八婆,等她们结婚了我要好好八卦回来。
夏千枝赶快拿出粥,大步流星走出了餐厅。表面上风风火火,实则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俞秋棠一动没动,和离开时的姿态位置一模一样。脸色苍白,抱着个杯子发呆。
真是痛经痛傻了。也不对,这人本来就傻。
夏千枝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将粥和勺子递给她。
“麻烦了。”
俞秋棠捏起勺子,一点点地将粥舀起,倾斜着送入口中。即便痛不欲生,她还是保持着平常的风度。
忍功一流。看到她的样子时,夏千枝脑内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她不放心,还不忘提醒一句:“至少喝五口啊。”
听到这话,俞秋棠那张苍白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这时,她的手没有拿稳,粥从勺子边沿溢出来些许,尖尖的唇珠沾上了一点透明的粥液。她微微张口,红红的舌尖悄然探出,将它卷进口中。
夏千枝脸颊一烫,将视线转开。
盯别人吃东西是不礼貌的,她想。
之后,俞秋棠竟喝了不止五口,直接扫荡了近半碗粥。她将勺子和粥碗放到旁边时,脸颊终于有了一抹活人的红润。
“把药吃了。”夏千枝命令道。
那话像个咒语似的,俞秋棠立刻如提线木偶般乖乖吃了一颗布洛芬。
夏千枝满意地点点头:“好好睡一觉,睡起来不疼了,下午就可以继续录节目了。冷不冷?”
俞秋棠摇摇头。
夏千枝握住她的手,意外发现没之前那么冰凉了。中午室内温度很高,自己热得汗都要出来了,应该问题不大。
回到床上,她看看表,时间浪费了不少,只能睡不到一个小时了。
接近被遗忘的疲劳重新覆盖四肢。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谁娶她谁倒霉。
她边这么想着,边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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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芬的药效不容小觑。
一觉醒来,午后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穿出,俞秋棠重新活蹦乱跳。
“谢谢夏小姐!”
俞秋棠边梳头发边补妆,整个人的高兴溢于言表。活了三十岁,头一次发现新大陆。
夏千枝对着镜子补口红:“不用谢。”
她突然想起,从早上就下定决心的感谢仍未出口。为什么俞秋棠就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谢谢”二字,而自己不行?奇怪,奇怪透了。
淡雅的奶茶棕完美地填满嘴唇。窗口透进来的慵懒日光,为它镀上一层浅金色。
夏千枝收起口红。
俞秋棠从卫生间走出。
她短袖外面披上了一个亚麻小开衫,全身上下又遮得严严实实,因怕寒体质而产生了禁欲中的禁欲。
睡莲的叶子重新合上,美丽昙花一现。
看不见那段曾露出的雪白胳膊后,夏千枝隐隐感到一丝失望;而失望过后,则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