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枝不自然地看向她。
她老觉得这人在阴阳怪气,但死活找不出蛛丝马迹验证自己的猜测。因为那张脸总是真挚诚恳的,如水晶般纯净而没有瑕疵。
“呃,你唱得比我好吧。”
俞秋棠赶快摇头:“不不不,你的唱法太有灵魂了。我一直都想向你学习,可惜学不来,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定义‘灵魂’。”
夏千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迷茫了。那一直温润如河的声音竟也会沙哑,那一直神采奕奕的眼神竟也会失落。
她低下头,不解地冲自己美甲上的白色花瓣发呆。
“对不起,我冒犯你了吗?”俞秋棠担心地问。
夏千枝摇摇头。
再抬头时,她冲俞秋棠轻轻笑道:“我们排动作吧。”
“动作?”
“唱跳啊,现在偶像中很流行。”夏千枝的笑容坏坏的。她突然很好奇,这平常总是习惯性昂首站军姿的人,活泼跳起来时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原来是潮流啊!那没问题!可我不会,只能靠你教我。”
夏千枝嘴角勾起。你在选曲上坑我,那我就在唱跳动作上坑你。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ピンク·レディー’的组合?”
“啥组合?”
“‘pinklady’,日本上个世纪一个很红的组合。她们的动作很有特色,我们向她们取点经。”
“都行,一切以你为准。”俞秋棠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之后的两个小时内,夏千枝故意编排了许多以前在日本偶像事务所学到的动作。
俞秋棠除了刀马旦的武打戏段以外,从没接受过任何舞蹈训练。猛然跨界来到唱跳的舞蹈动作时,她只能颇不协调地开始驯服四肢。
无论是《冬天里的一把火》,还是《粉红色的回忆》,配上那活泼动感的舞姿,越发沙雕喜庆。
在跳某些动作时,比如需要妩媚地扭腰收腿时,俞秋棠脸都憋红了。她终于也感到了羞耻。
夏千枝虽然也在做,但作为一个在日本接受了两年训练的人,她早就习惯且能做得游刃有余了。
她边跳边用余光扫镜中的俞秋棠,心满意足,喜上眉梢。
“你好厉害,做动作时能一直保持笑容。”俞秋棠气喘吁吁。
“还好啦。”其实是看你不协调看笑的,夏千枝想。
但无论如何,俞秋棠一直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地练那些动作。两条雪白瘦削的胳膊在空中挥动,阔腿裤下若隐若现的修长的腿也随之跳跃。
一旁早已练好练熟的夏千枝停了下来,专心看她跳。看着看着,她的脸颊开始泛红,目光也开始闪烁。
这人一如既往的乖,像每个晚上吃药进怀抱一样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