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定:“?”
默了瞬,岑定替周程远辩解:“怎么会呢,他这人可能不爱表达,但我看得出他很在乎你,哪里愿意你离开,他私下里肯定担心得不行。”
倪音垂着头,不说话。
就算是在乎也只是对家人的在乎,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你刚高考完那阵子,不是和朋友在外面旅行嘛。”岑定说,“我忘了具体哪天了,周程远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他换我手机打,你也没有接。”
“嗯。”倪音点点头,疑惑地看向岑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
“我俩那天正在外面应酬,我寻思着你可能在外面玩,没听到电话,等注意到肯定会回拨过来,先耐心等等,但因为你不在溪城,离得又那么远,一时半会儿赶不过去,周程远就很担心你,他全程心不在焉,隔几分钟便看看手机。”
“等应酬结束,距离他第一次联系你有几个小时了,周程远脸色很差,我猜他心里都快急疯了,让我送他到机场,路上买了飞你那边的机票,我看着他过完安检才走。”
“然后,我刚离开机场,没驶出几公里呢,他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接他,你看这乌龙闹的,我都说了再等等,他也就来回折腾我。”
岑定讲完,很无语地吐槽了句。
倪音微怔,她对那天的事情记忆尤深,她被周程远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她躁意上头便顶了回去,他俩发生争执,之后周程远便不再每日打电话。
但没想到另一边的事情竟然是这样,若不是岑定提起,她根本就不知道。
惊讶,微涩,……,又夹杂着一丝丝侥幸。
百味杂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倪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定揉了揉倪音的头发,他总结:“所以你看,周程远很在乎你,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你应该有了解一点吧,他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他不说但我清楚,他其实也蛮寂寞的,这一年来有你陪着他,他很开心,你对他是责任,也是独一无二的家人,他怎么会舍得呢。”
“不过,你想在潞大读书,想在溪城读书,这都可以,这是你的事情,我们都尊重你的意愿。”岑定话音一转,“潞大很美,很值得去。我刚才说那些,不是绑架你一定要留在周程远身边,只是不想你误会周程远。”
“我知道。”
倪音低声。
这时,周程远搭完帐篷过来,瞥了眼情绪不佳的倪音,他问:“聊什么呢?”
岑定从地上捞了瓶水,抛给周程远:“聊你呗。”
周程远喝水的动作顿住:“我?”
岑定点头:“对啊,你反思反思最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周程远不解:“?”
岑定“啧”了声,语气吊儿郎当:“这小女孩啊,内心都脆弱敏感,你没事儿要多陪伴多关心,有事儿也不能冷落对方,万一被欺负了呢?或是憋出个心理疾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