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军队军队我要军队”之类的梦话。
白狼骑低声说:“陛下,您一定会有最忠诚的军队。”
尼禄右手微微一松,白狼骑才得以把光子笔拿走。
于是他抱着沉睡的小皇帝,走到指挥室门边。
走廊里的灯光雪亮。
白狼骑把门打开半条缝,给门口狼骑看睡着的尼禄。
狼骑们无声点头。
廊灯一盏接一盏暗下。
白狼骑这才沿着昏暗的舰桥,从指挥室缓步朝寝舱走。
路上,还遇到了抱着书的米弥尔和刚换过药的伊娃。
米弥尔有轻微的夜盲症,正茫然张望:“呃?怎么没灯了?”
伊娃视力比他好,一眼看见像团猫一样睡在白狼骑怀里的尼禄。
她下意识地拉住米弥尔:“嘘。”
嘘完后,她自己倒先愣住。
女孩立即冷下脸,略显僵硬地转身走开。
尼禄显然是累惨了。直到被抱进寝舱,剥去了军装和鞋袜,也没睁眼醒过来。
白狼骑看了眼时间,发现尼禄双腿内的神经动力机甲,也早就超过了使用时限。
他咬了下牙,就将尼禄抱坐在腿上。
金属指尖解开皮带,探向温热的尾椎植入点。
神经传输针拔除的疼痛感,让尼禄双膝一颤,猛地夹紧骑士的腰,鼻腔间也发出短促的“唔”一声。
他皱着眉头,困顿地说了声:“阿列克谢?”
便又把脑袋磕在白狼骑肩甲上,沉沉睡去。
战场上杀伐狠戾的少年暴君,却拥有一张跟孩童时期毫无差别的睡颜。
白狼骑看着尼禄睡梦中放松的眉眼,不知为何,心底漫过一阵难言的疼痛感。
但他迅速压抑住情绪,弯身把小主人放进被窝。
然后将那双饱受摧残的残足,握进掌心里,轻柔地按摩起来。
……
尼禄在光怪陆离的迷梦中浮沉。
他梦见放在床头的熊,哔啵作响的全息壁炉,还有少年白狼骑坐在床边的笔直背影。
房间是温暖而馨香的,天花板上映着摇晃的火光。
——房门被用力推开,砰地撞在墙壁上。
少年白狼骑迅速拔枪!
却在看见来人时愣住。
“二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疾步踏入,反手锁门,然后推开了城堡上的窗。
“阿列克谢,带尼禄走。不要走王都要塞,去南边的废弃港口,那里会有其他狼骑接应你们。”
“发生了什么事?您——您是在流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