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不过是往向飞宇打球的乒乓球台跟前经过,都成了她们不能接受的行为了?
向飞宇虽然学习好,在学校里显然也更得重视,可是他额头气运并不高,气色也只是平平,可见他在这本书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倒是这个高胖女生,额头气运染着血色,注定要因为害人性命而身陷囹圄。
“宁锦,你再敢纠缠向飞宇,我就去举报你。”朱婉荔虽然很想再打宁锦一顿,但是当着向飞宇,她还要注意形象,只能狠狠盯着宁锦警告。
宁锦看了看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向飞宇,勾唇嗤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向飞宇了?”她的语气中嘲讽太过明显,声音更没有刻意压低,这半边操场上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可不喜欢文弱白面书生,连袋面都扛不动,要了有什么用?什么事情都要女人来解决,这种男人要来干什么?回家的时候,可能还要妈妈喂奶给他喝吧?”
向飞宇霍然抬头,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气狠狠地看着宁锦。朱婉荔更是气得上前就想推宁锦,谁知道脚下的球鞋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了,她左脚踩着右脚鞋带,扑通一声就平地摔倒,趴在了宁锦的面前。
宁锦抱着胳膊轻笑:“还不到过年呢,就行这么大的礼,我可当不起啊。”
宁文秀连忙跑过来,拉着宁锦就走。
朱婉荔可是三中一霸,她爸爸是教育局的科长,妈妈是工商局的,听说就是因为在原来的学校惹了事,才转到三中来的。学校领导都给她家面子。别的还好说,只要牵涉到向飞宇,朱婉荔就霸道得很。她手中宽裕,很多女生都被她笼络了,宁锦跟她闹矛盾,吃亏的只有宁锦。
朱婉荔被几个女生扶了起来,鼻子都在流血,吓得几个女生大呼小叫,一时也顾不上来找宁锦麻烦了。
宁文秀也不打篮球了,把宁锦带回教室,就小声跟她讲着轻重利害。宁锦心里有数,不过看着宁文秀为自己操心的样子,也有那么一点感动。
上午上课的时候,厉南偃不知道去了哪里,座位上空空的,一直没有人。
下了课,宁文秀就和宁锦一起去学校南墙下的车棚里推了自行车,等着成敏过来一起回成宁村。
成敏是一个身材娇小、眼睛大大、下巴尖尖的小姑娘,穿着漂亮的天蓝色裙子。她的爸爸就是成宁村的村长成大全,妈妈是成宁村小学副校长兰玉香。
成敏看见宁锦有点惊讶,不过说了几句话,这一年多略有陌生的感觉就消失了。
宁文秀骑着二六女式自行车,宁锦侧坐在后座上,一路回到了成宁村。
成宁村现在分为相邻的两部分,一部分是东边的老村旧宅区,另一部分就是西边的新村。新村是经过统一规划的,一排排房子都整整齐齐的,规模外观相近,总共十排,中间有水泥大路穿过。旧宅是当初建国之前的老村子,胡同狭窄弯曲,完全没有规划过,不仅不美观,排水通行都成问题。
村里大部分人都攒了钱盖了新房,住到了新村里,留在老村子旧宅里的,都是实在没有钱盖房的人家。
宁锦家的房子就在第八排,紧挨着中间的大路,宁文秀家在第九排。
宁锦在第八排胡同口跳了下来,谢了宁文秀,约好了下午一起出发的时间,就往路东边第一家走去。
胡同里有人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饭,看见宁锦,打量了几眼才认出来,大声叫着她的名字,问她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回来不是很正常?”宁锦站在门口说,正好和闻声打开朱红色铁门的年轻女人打了个照面,“三婶儿,做饭了吗?”宁锦笑嘻嘻地对烫着大卷短发的红裙子女人问。
宁爱军的妻子徐丽萍脸色不太好看,撇着嘴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做饭吗?”
“那正好,我还没吃呢。”宁锦从她身边走过,直接进了院子。
堂屋挂着纱帘,白白胖胖的宁爱军和两个儿子正在堂屋中央围桌吃饭,宁锦掀帘而入:“三叔,吃饭呢?”
宁爱军没想到宁锦突然出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笑脸:“啊,小锦怎么回来了?你妈呢?”
“我妈在她家,来我家干嘛?”宁锦去洗了手,拉出一只椅子就坐了下来,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抓着筷子就开始吃饭。
徐丽萍跟着走了进来,把门和帘子摔得噼啪响。
宁爱军看着她的脸色,再看看毫不在乎地夹着肉和菜的宁锦,一时间有些弄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可是坐在宁锦身边的宁大宝和宁小宝却不高兴了。他们都知道,这个堂姐是全家人都讨厌的,谁都可以欺负的人,怎么今天她竟然跑过来吃他们最喜欢的红烧肉?当初只要她敢拿什么他们喜欢的东西,奶奶都会骂她打她的。
“死丫头片子走开啊!”宁小宝挥着筷子去抢宁锦筷子上的肉,“这都是我家的!你不能吃!”
宁小宝骂宁锦“死丫头片子”的语气,跟已经去世的宁奶奶一模一样。
宁锦筷子一闪,躲过了宁小宝的筷子,把红烧肉放进了自己口中,对着他瘪了瘪嘴:“小屁孩子走开啊,这房子是我家的,你不能住!”
这句话一出口,宁爱军夫妻的脸色都变了。
徐丽萍冷笑着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丢:“宁爱军,你看看,你家还真是有能人,宁锦这是回来要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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