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华容府主的印信,串通三大商行,屡次出入辽东边关,前后总共走私五十万斤的各类矿石。”
“你那个师爷叫什么?”
看到一府之主历数自个儿的失职、失责的错处,纪渊眼眸淡漠,好似不为所动。
随后以灵肉合一的敏锐五感,仔细觉察周绍成的心念波动。
“常守静。原本是一个私塾教书先生,我做主事的时候与他相识结交,近七八年了。
怀王客卿则叫‘贾裕’,是个炼丹的道士,早年与老君教有些牵扯,后来入了怀王门下。
我不知道他俩何时勾搭在一起,但依据账册数目可以知道,禁物送到京城,就如泥牛入海,再没有任何动静。
既然并未出手,那就不是为财。
私底下培养炼丹药师,目的昭然若揭,其意在于阴养死士!
加上五十万斤的各类矿石,制造铠甲、兵器绰绰有余!
怀王……他想造反!他要谋害太子!”
周绍成眉目严肃,神色凝重,一字一句道。
“不必急着下定论,咱们把这桩事再倒回来捋一捋。
周大人你是如何发现自家师爷,跟怀王客卿来往密切,私下串通?”
纪渊心平气和问道。
并未被周绍成霹雳般的惊天大秘给震惊到,彻底乱了方寸。
“账册。兴修水利、改良稻谷、建桥铺路……这些都要花费库存银两。
两个月前,我从稷下学宫的残本当中,补全‘珍珠米’的培育法子。
需要开辟一片很大的水田,雇佣约莫千余名农人,以及铺设水渠等等。
但那时候正值本府上缴税银的当口,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就寻思开源节流,于是把近九年的账簿全部看完。
结果……我那师爷八面玲珑,心眼活泛,是天生当官的好材料,但他做假账不够细致。
顺着这个往下一查,果然发现更多破绽。
只不过还未等我揭穿,常守静就有所察觉,故意用账册引诱,让我中计,着了他的道。”
周绍成撩起衣袖,右手有一条醒目红线贯穿。
“七日散神香,可以令人迷失心智,日渐痴傻。
我一天之内,唯有正午两个时辰,能够记得清楚,其余多为浑浑噩噩。
七日之后,魂魄散尽,如同暴毙而亡。
这是第五天。
但常守静低估本官,我自幼就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才进士及第,高中探花。
他给的账册为真,我看完以后,就默记于心,抄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