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骑着金眼驼,微微一晃,便显出三头六臂之法相!
手提双剑,再掌大印、摇法铃、持宝伞、煞气浓重,很是威风!
“瘟魔!”
纪渊眉间剧烈跳动,滚烫发热,好似气血倒灌直冲脑门。
心头震骇,毫无来由升起极大的警兆!
忽地,只见那道虚影睁动三目,手持那方形天大印,其声如同风雷啸动,轰隆作响!
“瘟癀伞盖属邪巫,疫疠阎浮尽若屠……”
话音未绝,疑似瘟魔的虚影抬手,那方斑驳残缺的模糊大印,就朝着纪渊直接砸去!
嗡嗡!嗡嗡嗡!
冥冥虚空恍若大鼓擂动,丝丝缕缕的乌紫毒雾,直似大片黑云压城,铺天盖地汹涌袭来!
“好凶的瘟气!吸入一丝,我这换血十次的坚固肉壳只怕都要腐坏,化为一滩脓水!”
纪渊心知厉害,不可小觑,连忙勾动皇天道图,投入数千道蕴,如薪材填炉,窜起熊熊焰火。
哗啦,哗啦啦!
那张横无际涯的古朴画卷抖动如浪,浩浩荡荡的光华凝聚。
似是大日煌煌,悍然压向那道仿似青烟,一触便散的瘟魔虚影。
噼啪!
本就斑驳残缺,模糊不清的那方形天大印,此时像是一层薄薄积雪,受到骄阳照射,霎时消融!
大红袍服,三头六臂的瘟魔法相,也如水中明月,顷刻崩碎开来!
“吓我一跳,原来是唬人的玩意儿。”
纪渊轻舒一口气,彷如大石落地。
这次莫名的惊险,并非常守静留下的后手,而是他自个儿弄巧成拙。
下意识以皇天道图捕捉那片道则碎片的微弱气机,结果引动烙印于天地的灵性,唤出那尊早已合道、或者陨落的瘟魔法相。
这才险些阴沟里翻船,栽了跟头!
“也算长了教训,道则乃是法与理交织,切勿以神意感应,随便触碰。
尤其像瘟魔这种太古凶神!”
纪渊暗自反省,默默想道。
他眸光一冷,再次挽开撼天弓,十道气脉如若蛟龙走水,顷刻迸发磅礴的血光。
随着千年大蟒鞣制的弓弦嘎嘎作响,用力张成满月,牵扯四面八方的滚滚气流。
唰唰唰,半个弹指之间!
密密麻麻的箭矢凭空凝聚,陡然攒射!
这一下就像陨星坠地,成百上千条流光齐齐暴绽,无差别覆盖那片垮塌的废墟。
轰隆!
轰隆隆!
等同数门雷火大炮轮番轰炸,将那座天香楼来来回回,反复犁了一遍又一遍!
氤氲不散的妖艳紫色,好似铁毡上的粗胚,受到滚烫气血的重重敲打!
整整半柱香之久!